成了村里最特别的“界碑”。而那半块劈成两半的搪瓷缸子,后来被我收在了抽屉里,
瓷片豁口处被岁月磨得光滑,成了我从警生涯里最特别的“警械”。刚入警的那几年,
派出所的条件很艰苦。办公室是两间低矮的砖房,墙壁上布满了裂缝,冬天漏风,夏天漏雨。
所里只有五个人,一辆旧自行车,一台老式的对讲机,出警全靠腿跑、自行车蹬。
那时候的辖区,治安状况比现在复杂得多,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儿经常发生,
还有工厂里的劳资纠纷、村里的宅基地矛盾,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记得有一年冬天,
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积雪没过了膝盖。晚上十一点多,值班室的电话响了,
是辖区里的红星工厂,说有几十名工人因为拖欠工资的事儿,把厂长办公室围了起来,
情绪很激动。我和老李、还有另外两个同事,顶着大雪往工厂赶。自行车根本骑不了,
我们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雪花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耳朵冻得失去了知觉,
鞋里灌满了雪水,冰凉刺骨。到了工厂,只见厂长办公室门口围了几十个工人,
他们穿着单薄的工装,冻得瑟瑟发抖,却个个怒气冲冲。“我们要工资!不给工资就不走!
”工人们举着牌子,大声喊着口号。厂长躲在办公室里,吓得不敢出来。
我和老李赶紧分开人群,走到工人中间:“大家静一静,有话好好说,
堵着办公室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一个年纪稍大的工人师傅站出来,红着眼睛说:“陈警官,
我们不是故意闹事,这都快过年了,工资拖欠了三个月,我们等着钱回家过年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傅,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也理解你们的心情。
但闹事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可能触犯法律。你们先推选几个代表,跟厂长坐下来谈,
我们来帮你们协调。”经过我们的劝说,工人们终于同意推选代表谈判。
我和老李把厂长从办公室里请出来,厂长一脸为难地说:“陈警官,
不是我不想给工人发工资,实在是工厂资金周转不开,货款还没回笼。”“厂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