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路边啃着凉透了的包子,公司电话来了。主管的声音跟吃了炸药一样。“陈煦!
你他妈对客户做了什么?!”我一愣,包子馅掉了一地。“什么?”“什么?你还问我什么?
人家姑娘都报警了!”主管在那头吼。“说你拿手机号加她,发下流东西骚扰她!
还说你在她家楼下鬼鬼祟祟地转悠!”我的脑子“嗡”一下就炸了。“我没有!
我送完就走了!”“你没有?人家截图都发过来了!号码就是你的!”“现在,立刻,马上!
给老子滚回来!”电话挂了。我捏着手机,手抖得厉害。截图?骚扰?
我连那女孩长什么样都快忘了。回到公司,迎接我的是主管的唾沫星子和一双双异样的眼睛。
那个叫我“煦哥”的实习生,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
桌上摆着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上面是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
头像是我送外卖软件上的工作照,一个傻笑的寸头。下面的聊天内容,污秽不堪。
各种露骨的词,骚扰的语音条。时间,就是我送完单之后的一个小时。号码,确实是我的。
“我没干过。”我看着主管,一字一句地说。主管冷笑一声。“证据摆在这儿,
你说你没干过?”他把一张解约合同拍在我桌上。“滚蛋。公司丢不起这人。”我被开除了。
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天都黑了。兜里还剩两百三十七块五。下个月的房租,一千五。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呛得我眼泪直流。我拿出手机,
想给那个客户打电话解释。号码已经被拉黑了。微信也加不上。我像个傻子一样,
对着空气挥拳头,却什么都打不着。第二天,警察找上了门。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表情严肃。“陈煦是吧?有人报警说你性骚扰,跟我们走一趟。
”我租的房子是老小区的顶楼,隔音差。警察的声音不大,但整栋楼好像都听见了。
邻居们从门缝里探出头,对我指指点点。我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进派出所。冰冷的铁椅子,
刺眼的白炽灯。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又一遍。我说我的手机可能被盗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