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灭烟头,眼神变得决绝,“有些债,拖了三十年,该还了。”说完,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十一点五十。他拿起那个从不离身的艾草茶缸,
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他走的方向,是通往四楼,“封存区”的楼梯。
我猛地站起身,想喊住他,却被他决绝的背影震慑住了。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坐在值班室里,盯着墙上的挂钟,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十二点,到了。老刘,
没有回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老刘今晚的状态,加上他最后的嘱托,
让我意识到,他可能出事了。去他的宿舍,带着东西离开?还是,去四楼找他?理智告诉我,
应该选择前者。老刘不会无缘无故地那么嘱咐我。四楼,一定是九死一生的险地。可是,
一想到那个给了我铜钱,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一命的老人,可能正身陷险境,
我就无法做到袖手旁观。那份工作,那两万块的月薪,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最终,
人性中的一点热血,战胜了求生的本能。我抄起一根撬棍,又从消防箱里拿出了一把消防斧,
深吸一口气,也走向了那条通往四楼的,漆黑的楼梯。越往上走,空气就越冷。那种冷,
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死寂。二楼的“残响”,三楼的“窃语者”,
到了这里,全都消失了。安静。一种令人发疯的,纯粹的安静。四楼的楼梯口,
被一扇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封锁着,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门上,用红色的油漆,
潦草地写着两个大字:【禁入】我没有钥匙。我举起撬棍,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砸向那把铜锁。“当!”一声巨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砸了几下,
锁没开,我反而被震得虎口发麻。我换上消防斧,对着铁门和墙壁的连接处,猛地劈了下去!
一下,两下……在劈了十几下之后,门轴,终于被我硬生生给砍断了。
我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一股浓郁的,无法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那不是尸体的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