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忽明忽灭,将下方巨大的空间切割成一片片晃动的、鬼魅般的阴影。仓库中央,
一个巨大的、用来吊装货物的金属横梁上,垂下来几根粗壮的铁链。铁链的末端,
锁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是陈默。他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悬吊着,双臂被铁链高高吊起,
双脚离地,只有脚尖勉强能触碰到冰冷的水泥地面。曾经风度翩翩的脸此刻肿胀变形,
布满青紫的淤痕和干涸的血迹,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嘴唇破裂,牙齿也掉了好几颗,
暗红的血痂糊满了下巴和赤裸的胸膛。他垂着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只有偶尔身体无意识地抽搐一下,证明他还活着。“哗啦——!
”一桶混杂着冰块的刺骨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在陈默头上!“呃啊——!
” 陈默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猛地从昏迷中惊醒,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
带动着沉重的铁链哗哗作响。冰冷的刺激让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伤口被冷水浸泡,传来钻心剜骨的剧痛。“醒了?
”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贺狰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踱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工装连体服,袖口和裤脚都束得很紧,
手上戴着沾满暗红污渍的橡胶手套。他走到陈默面前,
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造型奇特的钳子——那是专门用来拔牙的牙科器械。
惨白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映出他毫无表情的五官,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像两簇在寒冰中燃烧的幽火,跳跃着纯粹而残忍的兴奋。陈默看清来人,
肿胀的眼缝里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恐惧!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徒劳地扭动着身体,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般的嘶吼:“贺…贺狰!放…放了我!你要什么?钱?
我爸…我爸可以给你钱!很多钱!求你…放了我!”“钱?
” 贺狰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低笑。他上前一步,
冰冷的钳子尖端轻轻划过陈默满是血污的脸颊,留下一条冰凉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