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像条蜿蜒的蛇。他知道那个“秘密地方”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或许是某个废弃的医院,或许是某个偏僻的墓地,甚至可能是那个画廊老板的家。
但他无所谓,只要是她选的地方,只要她在他身边,在哪里都一样。指尖的琴弦已经缠好了,
像一枚猩红的戒指。陈砚低头看着那抹红,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精神病院的围墙下,
十三岁的林晚也是这样笑着对他说:“陈砚,等我们出去了,就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好不好?”那时的阳光很刺眼,她的笑容却很暗,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带着破土而出的疯狂。
她刚被护工打过,嘴角还流着血,却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偷来的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说“甜不甜?等出去了,我买一整盒给你吃”。现在,他们终于有了“只有两个人”的地方。
这个公寓,墙上挂着他画的、她的肖像(眼睛被挖掉了,填上了两颗黑色的纽扣,
因为他不喜欢她看别人的眼神),
书架上摆着她收集的、各种动物的骨骼(她说是“永恒的美”,不会像人一样背叛),
冰箱里放着他为她准备的、切好的水果(每一块都大小均匀,像用尺子量过,
因为他喜欢完美的东西)。这里是他们的伊甸园,也是他们的地狱。林晚从书房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眼睛是用红色的马克笔画的,
像在流血。“找到啦。”她扬了扬笔记本,“去年写的日记,突然想看看。
”陈砚知道那本日记。里面记录了她每一次“有趣的发现”,
比如“今天看到邻居家的狗被车撞死,血溅在墙上的样子像朵花,可惜被清洁工擦掉了”,
比如“楼下的老太太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哭,她的眼泪咸得发苦,我偷偷接了一瓶,
想看看会不会变质”,还有“陈砚今天用琴弦勒自己的手指,血珠滚下来的样子真好看,
比上次买的红玛瑙手链还好看”。他看着她坐在沙发上,一页页翻着日记,时而轻笑,
时而皱眉,像在看一本有趣的小说。雨光落在她脸上,一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