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跟小驰在大学里也好有个照应,我们和你江叔叔他们也放心。
”我看着母亲鬓边夹杂的银丝,和父亲眼角的皱纹,那些在办公室里滋生的,
想要倾诉的委屈,又被我咽了回去。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至少现在不想。晚饭后,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江驰发来的消息。“春丽,你下午跑哪去了?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语气一如既往,带着几分质问和理所当然。我盯着那行字,
仿佛能看到他微微蹙着眉,一副“你怎么又闹脾气”的不耐烦模样。过去的我,
大概会立刻回拨过去,小心翼翼地道歉,解释自己只是心情不好。可现在,我只是觉得疲惫。
我没有回复,将手机扣在了桌上。没过多久,电话直接打了过来。我任由它响着,
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是在催促,在命令。一遍,两遍。第三遍时,我按了静音。
世界终于清净了。第二天一早,我妈敲开我的房门,表情有些古怪:“春丽啊,
江驰在楼下等你呢,说是跟你一起去庆祝,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你们又吵架了?
”我平静地洗漱,换好衣服,甚至对着镜子,将有些凌乱的头发仔细梳理整齐。下楼时,
江驰正靠在他家门口那棵老槐树下,双手插兜,脸色果然不好看。看到我,
他立刻站直了身体,朝我走来,语气里压着火气:“沈春丽,你什么意思?
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没什么意思,昨天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我答得风轻云淡。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我都说了,那是跟朋友开玩笑的。”“哦。”我的冷淡让他愈发烦躁:“你别得寸进尺。
我妈让我们两家今天晚上聚个餐,庆祝我们考上理想的大学,你别给我摆脸色。
”他似乎认定了,我只是在闹小脾气,需要他哄一哄,或者说,需要他给个台阶下。
“考上理想的大学?”我重复了一遍,轻声笑了起来,“是啊,是该庆祝。”庆祝我,
终于挣脱了名为“江驰”的牢笼。庆祝我,奔赴向一个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