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掂量清楚。”空气仿佛被抽干了。王太太抱着儿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怨毒。
张主任的眼神冰冷强硬。角落里的女儿,眼神彻底黯淡下去,像燃尽的灰烬,
只剩下死寂的绝望。而苏晓晴…她就站在张主任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
在张主任说出“劝退”两个字时,我的目光死死锁住了她。我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
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用力地掐进了掌心。她的嘴唇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像是想说什么。她的目光,极其短暂地、飞快地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神死寂的蕊蕊,
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是挣扎?是不忍?还是痛苦?
我无法分辨。但下一秒,苏晓晴用力地抿紧了嘴唇,下颌绷出一条冷硬的线条。
她避开了我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微微侧过脸,视线垂落在地板上那片冰冷的光影里。
她没有说一个字。没有质疑张主任的决断,没有为蕊蕊辩解一句,
甚至没有再像昨天那样严厉地斥责蕊蕊“撒谎”。她选择了沉默。
一种比任何斥责都更冰冷、更残酷的沉默。这无声的回避,像一把淬了寒冰的重锤,
狠狠砸在我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希望上,彻底将其碾得粉碎。张主任还在说着什么,
王太太刻薄的补充像背景噪音。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捏着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转班同意书,纸张的边缘深深硌进掌心,留下清晰的印痕。
指尖冰凉一片。工作…下午那个决定我是否滚蛋的项目终审会就在眼前。女儿…转班?劝退?
公开道歉?巨额赔偿?蕊蕊那双彻底失去光彩、死寂绝望的眼睛,
像烙印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前有校方冰冷的刀锋悬颈,
后有失业的深渊凝望。
而我唯一可能争取、可能依靠的盟友——那个我曾深爱过、也深深伤害过的女人,
我女儿此刻名义上的保护者,在风暴最中心,选择了背过身去。我孤立无援,
被逼到了悬崖的最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5会议室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