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他,声音虚弱得被雨声盖过一半,雨水顺着发梢流进嘴角,"我疼。
"电话那头传来林薇娇俏的笑声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别闹,"他的声音突然放软,
显然不是在对我说话,"这件鱼尾的更适合你...顾眠?"当他切回对我的语气时,
又变回冰冷的公事公办,"修改意见我发你邮箱了,明天..."一道闪电劈下来,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看急诊室的红灯。鲜血从鼻腔涌出,
滴在林薇昨天发我的照片上——她穿着我的睡袍坐在傅沉腿上,
配文是:"他说你煮的醒酒汤太咸了"。"傅沉,"我擦掉鼻血,突然笑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要带我去冰岛看极光?"电话那头突然安静。
我听见打火机开合的声响,想象他皱眉时的样子,眉间会有道浅浅的竖纹。
就像他每次被我打扰了和林薇相处时那样。"顾眠,"他声音里带着警告,
"薇薇在等...""十五岁那年我替你挡的篮球,"我数着对面霓虹灯变换的次数,
"其实砸到脊椎了。医生说我天生凝血功能障碍,那次内出血差点要了我的命。""所以呢?
"傅沉冷笑,"又要道德绑架?薇薇的婚纱...""我会改。"我咽下喉间翻涌的血腥气,
"毕竟,这是我最后一件作品了。"挂断电话前,我听见林薇在背景音里撒娇:"沉哥,
这条头纱好重啊~"然后是傅沉温柔到陌生的回应:"我帮你拿着。"雨下得更大了。
我摸出药瓶倒出三粒吗啡,和着雨水吞下去。
手机相册里自动跳出"去年今日"——傅沉在给我过生日,林薇突然胃痛,
他扔下蛋糕匆匆离去时碰倒了蜡烛。火苗窜上我连夜赶制的西装设计图,
那本来是他第二天要参加时装周的战袍。我至今记得他回头时的眼神。不是对未婚妻的愧疚,
而是对弄坏作品的恼怒。"顾眠,"他站在玄关处冷冰冰地说,"你永远比不上薇薇。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看见商场大屏正在直播傅氏集团的发布会。镜头扫过嘉宾席,
傅沉正低头为林薇整理项链,他无名指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