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烛火映着苏棠眉心的朱砂痣,她正低头批奏“江南织造局”的折子,
指尖的朱笔在“皇后亲蚕礼”的奏疏上画了个圈。林深攥着玉佩闯进去时,
袆衣的拖尾扫过青砖,东珠相撞发出细碎的响,惊得她抬头时,
笔下的朱红在宣纸上洇开团墨渍。“你穿这身……”苏棠的声音顿在喉间,
看着他发间歪斜的珍珠步摇——即便换上了皇后袆衣,他仍固执地别着那支被掰弯的银簪,
像根刺扎进满室的庄重里,“不合规矩。”“我不想合规矩了。
”林深扯下颈间的九翚四凤冠,任东珠滚落在地,腕间的进度条在暗处泛着微光,
“系统说要当皇后才能满分,可皇后要母仪天下,要端庄贤淑,
要连笑都得掩帕子——”他忽然抓住苏棠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批奏时磨出来的,
比前世握方向盘的茧更粗粝,“你从前总说‘欣赏皇后那样的女子’,
可我现在只想问你——比起‘完美的皇后’,
你是不是更想要个会跟你说‘今天绣鞋扎手了’‘刚才步摇又掉进鱼池了’的笨蛋?
”殿外的风掀起竹帘,卷进几片未化的残雪。苏棠盯着他眼底的认真,
忽然看见他腕间的进度条旁,
自己袖口内侧的淡金色纹路也在闪烁——那是从登基那日起就有的“帝王任务”,
原以为是“坐拥后宫、稳固皇权”,可当他笨手笨脚替自己磨墨时,
当他把带着体温的百花酿塞进自己手里时,
当他在御花园摔下马却还护着自己不被撞到的时候,才发现真正的“任务目标”,
从来不是成为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在这金銮殿的重重规矩里,守住对他的偏爱。
“你知道吗?”苏棠指尖划过他掌心的伤口,那是前日学绣袆衣时被金线割的,
“前世我总对着‘理想型’画像发呆,后来才懂,那些‘端庄聪慧’不过是别人定的标准,
而你——”她忽然从袖中掏出块皱巴巴的帕子,是他半月前绣坏的那幅,
上面歪扭的“棠”字被他用金线补了又补,像团倔强的火焰,“会把我的喜好记在心里,
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