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疯小姐的直播夜深夜十一点二十七分，苏挽棠的指尖抵着变声器金属边缘。
旧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开始直播"五个字泛着冷白的光。
她对着镜头理了理白裙褶皱——这是生母最后一次抱她时穿的款式，
干洗店标签还在领口藏着。深呼吸三次，她按下按钮。"大家好。
"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砂纸，"我是棠棠。"弹幕瞬间滚过："疯小姐？
周氏那疯女？" "这账号刚注册的吧" "大半夜播什么？
"苏挽棠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纸角卷着毛边，
边缘有暗红的印子——是八年前她躲在衣柜里，用流鼻血的脸蹭上的。
"这是我妈妈苏清欢的人寿保单。"她把纸举到镜头前，"受益人写着周明远，
投保时间是车祸前三个月零七天。"弹幕炸了："我查了！周氏官网显示苏清欢是创始人！
" "三个月？这时间点太巧了" "保单复印件能造假吧？"她没接话，
弯腰从脚边的铁盒里捏出一截黑色橡胶线。线身有半寸被锐器划开，断面沾着暗褐色的东西。
"这是刹车线碎片。"她用指甲轻刮断面，"八年前车祸现场的刹车线，
本该在交警队证物室。"她突然笑了，"但有人花十万块，让保安从证物柜里偷出来，
藏在别墅花园的老槐树下。"弹幕刷起一排"？"。苏挽棠摸出一支银色录音笔。
按下播放键，电流声后是女人的尖细嗓音："老李，刹车线处理干净没？
保险公司催着结案呢。""周太太放心，我让老张把证物室监控调了三小时。
"男声带着讨好，"那两千万理赔金，您账户下周到账。""够不够给那疯丫头买药？
"女人嗤笑，"最好让她永远记不得苏清欢长什么样。"录音笔"咔嗒"一声停了。
弹幕疯了："这是周太太林淑兰的声音！" "我去！周氏官微刚发的慈善晚会视频，
她说话就是这调！" "所以苏清欢是被谋杀的？"苏挽棠又抽出一张信纸。
纸页边缘有被烟熏过的焦痕——是她趁林淑兰洗澡时，从衣帽间暗格里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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