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日日被打。我忽然想起昨夜他眼底那抹沉沉的笑意。那不是讽刺。
那是比我更苦的、说不出口的委屈。04被齐书荷打后,我连着喘了两天。像是肺里塞了炭,
每一口气都得从刀缝里挤出来。我以为我会死。后来是小婢悄悄塞进来一瓶清息散,
我才捡回一条命。
她趴在床边轻声说:“夫人今夜去了西街竹微公子那边......应该不会回来了。
”我听完那话,没有怒,也没有怨。只觉得可笑。夜半,我披着斗篷,悄悄出了偏院。
穿过三进花厅,摸到了后院柴房。婢女说,乔言筠犯了错,被罚“闭思”三日。
齐蓉悦也是女官,家族也颇有势力,乔言筠怕是为了我得罪了她们家。我必须去看看他。
门闩锈得厉害,我抬腿一脚踹开,腐木“砰”地撞到墙上,溅出尘土和霉味。空气潮得发臭,
墙角蜷着个人,像丢弃的布偶。是乔言筠。他衣襟破碎,鬓发凌乱,眼眶塌陷,
嘴角一片乌紫。而最刺眼的,是他脚边那滩干涸的血。我心口一紧,快步走过去。“乔言筠?
!”他动了动,眼皮几乎抬不起来,只咳出一口沙哑的血痰,
低低笑了一声:“我不过说了句齐书荷不配做人妻,便被剥了功名,
还喂我喝下锁阳散……我以后,再不能有孩子了。”我一下蹲下,将他抱进怀里。
他轻飘飘地靠着我,像只骨头散架的猫。我死死咬着牙,咸腥的血从嘴里溢出来。“我们走,
离开这个鬼地方。”“别忘了,我们一个是顶尖设计师,一个是金牌市场营销。
”“离开这里后,我们只会活得比从前更好。”他眼神茫然一瞬,又像抓住了什么,
喉咙滚动了一下:“怎么走?”我一字一顿:“死遁,就在三日后的府宴。”从今往后,
世上再无苏煜,也无乔言筠。05距离府宴还剩两日。
我坐在榻上望着这个曾让我一度相信“归属”的家,心里空得像死水。齐书荷再也没回来过,
也好。窗外细雨绵绵,风穿堂而过,带着寒意。我却像被火烤着,浑身发烫。不是病,是怕。
怕出错,怕被发现,怕死遁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