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深在强光中扑向我,断掉的右手勉强结成法印:"阿宁,
别碰阵眼......"剧痛撕裂神魂的瞬间,我看见十五岁的自己。
杏花树下少年将军握着我的手教针灸,银针突然扎破他指尖,两滴血在宣纸上晕成并蒂莲。
他说:"这样阿宁的血,就算在我心里生根了。"5雪落在睫毛上时,
我听见冰层碎裂的声音。金色脉络从宫砖缝隙里疯长,缠住谢云深心口金针的瞬间,
整个皇城都在震颤。"阿宁,松手!"谢云深被金线吊在半空,
断指间凝结的血珠滴在我眉心,
"血阵反噬会烧毁你的神魂......"我跪坐在阵眼中央,看着掌心玉佩渐渐融进血肉。
父亲临终塞给我的半块羊脂玉,此刻正与谢云深怀中的残玉共鸣,发出幽蓝萤火。
那些萤火钻进太阳穴时,二十年前的画面如潮水涌来。永昌元年,上元夜。冲天火光中,
娘亲将襁褓塞给黑衣侍卫:"带宁儿去找谢御史,
药王典在她血脉里......"话音未落,房梁轰然倒塌。我透过襁褓缝隙,
看见娘亲手腕的金镶玉镯滑落火海,内侧刻着"昭阳"二字。原来我与李昭阳,
从来都是镜子的两面。"终于想起来了?"长公主癫狂的笑声刺破幻境。
她提着染血的裙摆踏进血阵,每走一步,脖颈的赤印就淡一分,"当年母后把你我调换,
用你的血养我的命,可惜啊......"她突然扯开衣襟,
心口爬满蛛网般的黑纹:"这具身子,终究盛不下药王血。"谢云深突然挣断金线,
残破的身躯如折翼鹤坠落。我本能地伸手去接,却被他袖中寒铁链缠住腰身。
锁链另一端没入血阵,在雪地上犁出深沟。"走......"他呕出大口黑血,
断指在地上画出残缺的谢家徽记,
"北城门......三声鹰哨......"我攥着渐冷的玉佩,
突然明白那年他为何执意教我驯鹰。十五岁生辰那夜,
他将雏鹰放在我掌心说:"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它带你走的路,便是归途。
"李昭阳的剑锋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