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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4-16 19: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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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的清晨总是从消毒水的气味开始。鹿鸣站在更衣室的镜子前,一丝不苟地系好白大褂的每一颗纽扣,将额前略长的黑发拨到耳后,露出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镜中的青年干净清爽,白大褂下的浅蓝色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整个人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和气质。

"鹿学长,这么早就来实验室啊?"推门进来的学妹红着脸打招呼。

鹿鸣回以标志性的微笑,眼角微微下垂,显得格外无害:"嗯,昨天的实验数据需要再核对一遍。"

他走出更衣室,穿过长廊时不断有同学和老师向他问好。鹿鸣——医学院连续三年的年级第一,学生会副主席,教授眼中的科研好苗子,同学心里的完美学长。没有人会把这个温文尔雅的优等生与夜晚地下赛车场的轰鸣声联系在一起。

"鸣哥,今晚'新月湾'有场子,来不来?"午饭时,死党陈昊压低声音问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鹿鸣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食堂的青菜,微微皱眉:"明天有解剖学考试。"

"得了吧,你闭着眼睛都能考满分。"陈昊翻了个白眼,"今晚可是'黑骑士'的挑战赛,奖金这个数。"他比了个五的手势。

鹿鸣的筷子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锐利,又迅速恢复平静:"我需要准备一下。"

"就知道你忍不住!"陈昊咧嘴笑了,"老规矩,八点老地方接你。"

夕阳西下,鹿鸣婉拒了同学一起复习的邀请,独自回到校外租住的公寓。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挺直的背脊瞬间松懈下来,温和的表情如面具般脱落。他扯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黑色金属箱。

箱子里整齐摆放着各种改装车零件和一套全黑赛车服。鹿鸣修长的手指抚过这些物件,眼中流露出白天从未展现过的狂热。他迅速换上赛车服,将平日藏在抽屉深处的银色耳钉戴上,最后从衣柜深处取出一顶黑色头盔——侧面喷涂着一个幽灵般的标志。

晚上七点五十分,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停在公寓后门。鹿鸣悄无声息地滑入副驾驶,陈昊吹了声口哨:"'幽灵'大人驾到。"

"少废话。"鹿鸣的声音与白天判若两人,低沉而冷冽,"资料。"

陈昊递过一个平板:"'黑骑士',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地下赛车圈,专挑知名车手下战书,至今保持全胜纪录。技术特点是..."

"激进,不计后果。"鹿鸣快速浏览着视频资料,眼神锐利如刀,"喜欢在弯道外侧超车,依赖车辆性能优势。"

"你怎么知道?"

鹿鸣没有回答,只是将平板扔回给陈昊:"告诉老金,我要用那辆'夜莺'。"

新月湾废弃码头,本应寂静的夜晚被引擎的轰鸣撕裂。数十辆改装车围出一个临时赛道,五彩斑斓的车灯将黑夜点缀得如同白昼。人群中央,一辆哑光黑的兰博基尼嚣张地咆哮着,车旁靠着一个戴黑色骷髅头盔的身影。

"'幽灵'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鹿鸣全黑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向中央,头盔遮住了他的面容,却掩不住那股凌厉的气场。他停在兰博基尼前五步远的地方,两个顶尖车手隔空对峙,周围的喧嚣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规则。"鹿鸣开门见山。

"黑骑士"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诡异而机械:"三圈定胜负。输的人永远退出地下赛车圈。"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这已不仅仅是比赛,而是赌上了赛车生涯。

鹿鸣轻笑一声:"成交。"

两辆野兽般的机器并排在起跑线,一位穿着露脐装的女郎走到中间,高举的手臂猛地挥下——

引擎的怒吼声中,两辆车如离弦之箭射出。兰博基尼凭借卓越的加速性能瞬间领先半个车身,但鹿鸣的"夜莺"如它的名字般灵巧,在第一个弯道就追平了差距。

"黑骑士"的驾驶风格正如鹿鸣所料——狂暴而不留余地。每一次超车都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劲,若不是鹿鸣精准的判断和近乎本能的反应,几次险些被逼出赛道。

最后一圈的关键弯道,"黑骑士"再次使出外侧超车的杀招。鹿鸣眼中寒光一闪,非但没有避让,反而猛打方向盘,车身以毫厘之差擦着护栏漂移过弯,完美卡住了对手的路线。

"他疯了!"围观者惊呼。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黑骑士"的兰博基尼因速度过快失去控制,车身剧烈晃动后撞上了外侧的轮胎墙。巨大的冲击力使车辆翻滚了两圈才停下,引擎盖冒出浓烟。

鹿鸣没有丝毫犹豫,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下车,冲向事故现场。他摘下头盔,露出那张在火光映照下依然冷静的脸。

"叫救护车!"他对赶来的陈昊喊道,同时试图打开变形的车门。

透过破碎的车窗,鹿鸣看到"黑骑士"的头盔已经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缕染血的紫色长发——竟然是个女孩!

他加大力度,终于撬开了车门。安全气囊已经弹出,女孩昏迷不醒,但呼吸还算平稳。鹿鸣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抱出车外。这时,女孩的头盔完全脱落,露出一张苍白却精致的脸庞——右眉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为她增添了几分野性。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那是段沉星!职业赛车手段沉星!"

鹿鸣眉头紧锁。职业车手为何要伪装身份来地下赛车?而且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他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女孩,隐约感到自己平静的双面生活即将被打破。

第二天清晨,医学院的走廊上依然回荡着对"学霸学长"的问好声。鹿鸣温和地一一回应,仿佛昨夜那个在生死时速中面不改色的"幽灵"从未存在过。

直到他的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映入眼帘:

"感谢救命之恩,幽灵先生。不过比赛还没结束——段沉星"

鹿鸣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上。这个看似完美的乖乖男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兴奋光芒。

---

医学院的布告栏前挤满了人,窃窃私语声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鹿鸣抱着厚重的医学教材从图书馆出来时,远远就看到了那片异常聚集的人群。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看,是鹿学长..."有人小声嘀咕。

当他走近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几十双眼睛齐刷刷转向他,目光中有惊讶、鄙夷、幸灾乐祸...那些视线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浑身发疼。

布告栏中央贴着一张放大的照片,在晨光中格外刺目。照片里是一辆黑色改装赛车,车身线条如猎豹般流畅,而摘下头盔的人——正是他自己。火光映照下,他侧脸的轮廓清晰可辨,额前的汗水晶莹发亮,眼神中是平日里绝不会显露的狂野与兴奋。

照片下方用红色马克笔写着几个大字:"医学院的'幽灵'车手"。

"真没想到鹿学长会..."

"听说地下赛车会死人的..."

"他平时装得可真像..."

零碎的议论声飘进耳朵,鹿鸣感到一阵眩晕。他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疼痛却无法抵消内心的恐慌。三年了,他精心构筑的完美形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医学院的优等生,教授眼中的天才,同学心中的榜样——所有这些面具,都被这一张照片撕得粉碎。

"鹿鸣!"

一声厉喝从走廊尽头传来。白教授脸色铁青地冲出办公室,平日里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灰发此刻凌乱地翘着,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论。

"院长要见你!现在!"白教授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鹿鸣心上。

院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鹿鸣站在门外,能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他深吸一口气,敲门的手悬在半空,微微发抖。

"进来。"院长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来,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沙哑。

办公室内,秃顶的老院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让他本就严肃的表情更添几分阴郁。桌上摆着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亮着,但内容被院长的手遮住了大半。

"坐。"院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鹿鸣缓缓坐下,背挺得笔直,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些支撑。他的余光瞥见平板电脑上暂停的画面——一个熟悉的弯道,一辆黑色赛车正以近乎自杀的角度切入内线完成惊险超车。那是上周五的比赛,他作为"幽灵"的成名之战。

"解释一下。"院长将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按下了播放键。

视频中,黑色赛车如鬼魅般穿梭在狭窄的山路上,每一次过弯都精准到毫米,每一次超车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解说员激动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幽灵'再次创造了奇迹!这个年轻人简直是在用生命赛车!"

鹿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该说什么?说他每晚都在生死边缘寻求刺激?说他根本不在乎医学院的前途?说他需要用这种极端方式才能暂时忘记三年前那个雨夜?

"视频是合成的。"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平稳得不可思议,"我可以提供不在场证明。"

院长的眼神告诉他,没有人会相信这种拙劣的谎言。老院长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鼻梁:"鹿鸣,医学院培养的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不是拿生命冒险的亡命之徒。董事会已经开会讨论,一致认为..."

"院长!"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白教授大步走了进来,"在做出任何决定前,我认为应该给鹿鸣一个解释的机会。"

"白教授,证据确凿..."

"那只是他的一面。"白教授打断院长,转向鹿鸣,"孩子,告诉我实话。为什么?"

鹿鸣看着白教授眼中的关切,突然感到一阵鼻酸。这位严厉却公正的导师,是医学院里少数真正关心他的人。但真相太过沉重,他不能也不愿将其倾诉。

"我喜欢速度,"他最终低声说,"仅此而已。"

院长的表情更加阴沉:"根据校规,参与危险活动并造成恶劣影响的,可以予以开除处分。"

"院长!"白教授提高了声音,"鹿鸣是我们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他在神经外科的研究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您真的要因为一个课外爱好毁掉一个天才医生的前途吗?"

"课外爱好?"院长冷笑,"白教授,您看看这个。"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打印纸,摔在桌上。那是校园论坛的截图,标题刺目:《医学院"学霸"的真面目——前职业赛车手柯宇死亡事故的肇事者》。

鹿鸣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血液冲上太阳穴,耳边嗡嗡作响。那个被他深埋的记忆,那个他每晚都在噩梦中重温的场景,就这样被赤裸裸地摊开在阳光下。

帖子详细描述了当年那场资格赛,配图是年轻的他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旁边搂着肩膀的正是再也无法微笑的小柯。文章用煽动性的语言描述了他如何"因鲁莽驾驶导致队友车毁人亡",又如何"隐姓埋名逃到医学院洗白身份"。

"这不是真的..."鹿鸣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董事会需要你明天出席听证会。"院长疲惫地说,"现在,请你离开。"

走出办公室时,鹿鸣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昊的短信:"鸣哥,出事了!有人扒出了你三年前的事!论坛炸了!"

三年前。鹿鸣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个雨夜,扭曲的护栏,爆炸的火光,还有小柯最后推他的那一把...他以为自己已经把那部分人生埋葬了。他改名换姓,放弃赛车,拼命学习,就是为了逃离那个噩梦。可现在,它又回来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真实。

医学院的走廊突然变得无比漫长。路过的学生对他指指点点,有人甚至明目张胆地举起手机拍照。鹿鸣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冲向洗手间。

反锁隔间门后,他终于允许自己崩溃。双手剧烈颤抖,胃部痉挛,冷汗浸透了衬衫。镜子里的脸惨白如纸,与昨晚赛车场上意气风发的"幽灵"判若两人。他拧开水龙头,冷水泼在脸上,却冲不走脑海中小柯最后那句"活下去"。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陌生号码:"我在校门口等你。我们需要谈谈。——段沉星"

校门外,一辆红色杜卡迪静静停靠在路边,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车旁倚着一个紫色短发的女孩,黑色皮衣勾勒出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她戴着墨镜,右手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姿态慵懒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

见到鹿鸣走近,她摘下墨镜,右眉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那是一道细长的伤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太阳穴,像是被什么锋利物体划过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调查我?"鹿鸣单刀直入,声音比冬日的风还冷。

段沉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机车后座取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他:"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是谁——徐明,当年你和小柯的队友。"

听到这个名字,鹿鸣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徐明,那个总是阴沉着脸的替补车手,在小柯葬礼上对他咆哮"死的应该是你"的那个人。

"他现在是'黑豹'车队的经理。"段沉星点燃那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上周他找到我,提供了你的情报,让我在地下赛车中毁掉你。"

鹿鸣冷笑:"所以你故意输掉比赛?"

"我输是因为技不如人。"段沉星坦然道,眼神中没有一丝羞愧,"但后来我发现...你就是三年前那个突然消失的天才少年。"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徐明没说清楚的是,那场事故的调查报告显示,是赛车制动系统被人动了手脚。"

鹿鸣的世界天旋地转。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操作失误导致小柯死亡,从未想过...

"你这三年一直在惩罚一个无辜的自己。"段沉星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查过资料,如果不是小柯在最后关头推开你的车,两辆车会一起坠崖。"

泪水终于冲破防线。鹿鸣蹲在地上,像受伤的野兽般呜咽。三年来,他白天扮演完美学生,夜晚在危险中寻求解脱,无非是想用这种方式偿还那条永远还不清的人命债。而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一切可能都是个谎言?

段沉星的手轻轻落在他颤抖的肩上:"今晚十点,老码头。徐明会亲自上场,他手里有当年事故的证据。"

夜幕降临前,鹿鸣收到了医学院的停课通知。他平静地收拾好实验数据,对同学们异样的目光视而不见。走出校门时,白教授追了上来,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我不管外面传什么,下个月的医学竞赛我需要你。"

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城郊的精神病院。鹿鸣瞬间明白了教授的用意:那里有他一直在研究的儿童自闭症患者。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这位严厉的导师依然相信他,给他指明了一条救赎之路。

老码头的风比往常更凛冽。废弃的集装箱堆场被临时改造成了赛道,几盏强光灯将场地照得如同白昼。徐明站在一辆银色保时捷旁,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沟壑,但眼中的恨意丝毫未减。

"终于不装好学生了?"他讥讽道,声音因长期吸烟而沙哑,"小柯死后你倒是过得滋润。"

鹿鸣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害死小柯?"

"因为他不配!"徐明突然暴怒,脸上的肌肉扭曲成可怕的表情,"那个废物凭什么占据主力位置?我才是应该站在领奖台上的人!"他狂笑着举起一个U盘,"这里面有制动系统的维修记录,证明是意外事故。想要的话,赢了我。"

两辆钢铁猛兽在起跑线咆哮。这次没有欢呼的人群,只有段沉星作为裁判站在中间。她的眼神复杂,但举起的手臂毫不犹豫地挥下。

保时捷如银色闪电窜出,鹿鸣紧随其后。不同于上次的冷静计算,今晚的他像真正的幽灵,每个过弯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徐明显然没料到这种不要命的开法,几次险些失控。

最后一圈的关键弯道,三年前的噩梦几乎重演。保时捷突然向外侧挤压,将鹿鸣逼向护栏。电光火石间,他看清了徐明扭曲的笑容——对方要在这里结束一切。

"小柯..."鹿鸣恍惚中听见好友的声音。他的脚本能地移向刹车,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方向盘猛打,车身以不可能的角度切入内弯,轮胎摩擦出刺耳尖叫。保时捷因惯性冲出赛道,撞上堆放的轮胎墙。

鹿鸣停下车,走向冒烟的残骸。徐明被安全气囊卡住,额角流血但意识清醒。"你...你怎么敢..."他嘶吼着。

"三年前这个弯道,小柯也是这样救了我。"鹿鸣平静地说,"但这次我选择了刹车。"他弯腰从徐明口袋摸出U盘,"我不再逃避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段沉星跑过来,看到完好无损的鹿鸣时明显松了口气:"你报警了?"

"是我。"白教授从阴影处走出,身旁跟着几位警官,"鹿鸣今早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看向学生,眼中是长辈的慈爱,"医学院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迷路的孩子。"

一个月后,鹿鸣站在精神病院的草坪上,看着自闭症儿童们围着他改装的电动卡丁车欢呼。经过纪律委员会听证,他得以保留学籍,但需要完成400小时社区服务。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段沉星靠在栅栏边,手里转着车钥匙。她已经摘掉了眉钉,准备重返职业联赛。

鹿鸣调试着卡丁车的限速装置:"白教授说我该学会用才能帮助别人,而不是毁灭自己。"他顿了顿,"谢谢你在那个晚上找到我。"

段沉星耸肩:"我只是还个人情。对了,这个给你。"她抛来一个信封,里面是职业车队的试训邀请函。

"我不确定..."

"不是让你回去比赛。"段沉星打断他,"车队需要懂医学的工程师开发安全系统。毕竟..."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孩子们,"有些悲剧可以避免。"

阳光下,鹿鸣第一次感到两种身份不再割裂。医学院的优等生,赛车场的天才,或许从来就不需要非此即彼。他走向孩子们,蹲下身耐心解释方向盘的操作方法,白大褂下隐约露出锁骨处的银色耳钉——那是他留给"幽灵"的唯一纪念。

远处,白教授和院长并肩而立。"这孩子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院长感慨道。

"不。"白教授微笑,"他会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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