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护士冲过来:"302病房有非典疑似!"混乱中,
陈默看见林夏被隔离服裹住的身影。她挣扎着要摘口罩,却被医生按在墙上。最后一眼,
他看见她指尖滑落的BP机,屏幕上定格着未发出的传呼:"陈默,我不怕。
"6月18日 星期三 正午解除隔离的鞭炮声在胡同口炸响。陈默站在医院缴费处,
手中攥着卖血换来的300元。护士说:"手术费还差两万三。"他的电工证边缘已经卷翘,
像一片枯死的梧桐叶。手机突然响起,是林夏的小灵通号码。
他接起却听见男人的声音:"林夏在机场,她要去英国留学。"陈默听见行李箱滚动的声音,
混着海关广播的嘈杂。"告诉她,我母亲的手术费凑齐了。"陈默的喉咙像塞着玻璃碴,
"还有,别让她再穿绣蒲公英的鞋子,容易脏。"他挂断电话时,发现手心全是血,
原来刚才攥电工证太用力,塑料外壳刺破了皮肤。除夕夜的雪花落在中关村。
陈默蹲在电子市场门口修BP机,焊枪的蓝光映着漫天烟花。突然有人碰了碰他肩膀,
转身看见林夏裹着红色围巾,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粒。"我把留学名额让给别人了。
"她摘下手套,露出冻红的手指,"我爸说要重新认识你。"林夏递过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陈默母亲的住院押金单,金额栏写着"贰万叁仟元整"。
陈默的眼泪砸在BP机屏幕上,融化了积雪。他掏出电工证,发现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宣纸,
上面是林夏的字迹:"达西先生,请允许我正式邀请您共进晚餐。
2005年11月11日 星期五 深夜中关村创业大街的霓虹灯在陈默眼镜片上碎成光斑。
他攥着刚签的融资协议,站在"星讯科技"的玻璃幕墙前,
看见自己映在上面的倒影——蓝西装袖口磨得发亮,领带歪得像条褪色的红领巾。"陈总,
该去参加庆功宴了。"秘书小李递来车钥匙,保时捷的标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默摸了摸口袋里的电工证,金属搭扣硌得掌心生疼。酒店包房里飘着茅台的醇香。
投资人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