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然心绞痛,我让江忍送我去医院。
他打游戏输了,对着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怎么不疼死你。」
我愣住。
在周围人眼里,他是出了名的三好丈夫。
可就在刚刚,我脑海里升出了离婚的念头。
1.
我和江忍结婚七年,平时感情很好。
在周围人眼里,我们算模范夫妻,他也是出了名的三好丈夫。
他的这句话,让我重新认识了他。
平复好情绪后,他又一直跟我道歉。
可是,我却原谅不了他。
十一月的冬天,寒气逼人,尤其是今晚。
我彻夜难眠。
不停地在回想,江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伪装的。
我们相识于网络。
在游戏里认识的,他玩打野我玩辅助。
一次巅峰赛,打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挂机了。
再回到界面时,江忍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
「林兮,你怎么挂机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给我发个位置,我给你点个外卖。」
望着江忍对我的关心,我顿时觉得有些愧疚。
其实,我是在跟闺蜜吐槽他。
玩的菜又总爱骂人。
亲密关系达到一万多的时候,江忍提出见面。
我怕网恋有风险。
所以,让他来到我的城市。
那天,他穿着灰色的运动裤和蓝色的棒球服。
高大的身影立在远处,格外帅气。
后来,他总是借口跟我见面。
要么就是出差路过,要么就是放假过来玩。
还会在我晚上下班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递给我一束花。
一来二去,我对他有了些好感。
但从未暴露出来。
直到那次我们因为游戏吵了起来,我足足半个月没有理他。
江忍喝的烂醉,将我堵在街边,哽咽道:
「兮兮,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以为他喝醉酒,胡言乱语,也就没当回事。
第二天,我在店里吃午饭时。
江忍拿着一束鲜花,在我上班的地方表白。
或许本身我也喜欢他。
对于他的表白,我也就同意了。
可我父母嫌弃他是外地的,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所以,他留在了我的城市。
在这里重新找工作,又卖掉了老家的房子。
在这边安家。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就握着我的手:「兮兮,我要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点点头,伸手抱住他。
我从没想过,会跟网络上的人结婚。
相对于其他人,我很幸运遇见了江忍。
拿到房产证后,他第一时间去了我家提亲。
最开始我父母依然不同意。
还是我执意要嫁给他。
他们才勉强点头答应。
可是,这样说爱我的人,却能对我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我以为他真的很好。
没想到这只是他的伪装。
2.
我独自骑车来医院时,他打电话问我在哪。
看我没接他电话。
他又在微信上发信息。
「我不是说打完这局就送你去医院吗?」
我捏着医生开的检查单,只觉得鼻尖酸酸的。
曾经我切到手指,也会带我去医院的人。
在我呼吸困难的时候,竟然也会说让我等他打完游戏。
夜里一点的时候,我才做完检查。
医生说只是情绪引起的心绞痛,只要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我回去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
江忍也打起了呼噜。
按照我以前的性子,肯定会质问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可是这一次,我突然觉得不重要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江忍已经去上班了。
过了午时,他才假装打电话问我。
「昨晚你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盯着他发给我的文字,只觉得难过。
与以前的他完全不同。
心里一阵酸楚。
突然觉得,这场婚姻,没意思透了。
在这一瞬间,我对江忍以往所有的好,都烟消云散。
再回神时,我心里静得像面澄清的湖泊。
「江忍,我们离婚吧。」
聊天界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半晌,江忍才打出几个字。
「就因为昨晚没带你去医院?我是不是问过你,不严重的话等我几分钟。」
我平静地敲打手机键盘。
「如果我要死了,你是不是也得等几分钟再去医院。」
他索性给我打了电话。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离婚是过家家吗?」
「一点不如意就说离婚,你是不是有病。」
我听着江忍的话,泪水瞬间掉下来。
但下一瞬,我左手大拇指抹开了泪痕。
「对,我就是有病才会跟你结婚。」
江忍气笑了:「你现在病好了,就想离开?」
要是以前他这么说,我肯定会跟着他笑。
可现在,他让我感到烦躁。
3.
见我沉默,江忍语气变了变。
「林兮。」
「我真是把你惯出了一堆毛病,才让你这么喜欢无理取闹。」
他的话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现在我才发现,他跟其他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你惯着我?」
「当年我怀着孕,你跟我吵架,气得我大出血,导致现在我终身不孕。」
「这些年,你妈一直施压让我们离婚,你作为我的丈夫,有为我说过一句话吗?」
我狠心戳破江忍拿捏我的心思。
他气急败坏,声音拔高:「你不孕,只能怪你自己爱生气。」
我鼻腔发酸,顿时红了眼。
低头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哽咽:
「是谁让我生气的?」
当年我怀孕的时候,婆婆重男轻女,听信偏方,非要让我喝符水。
我喝下的当晚,就腹痛难忍。
好在送去医院及时,并没有大碍。
事后,我私下跟江忍抱怨。
「是男是女,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是男人的染色体决定的。」
婆婆突然踹开门。
「你自己不能生儿子,还怪我儿子的不是。」
她双手叉腰,眼神像要吃了我。
「你个不知道好赖的东西,白瞎了我的符水。」
「为了求这个符,还花了我一千块钱。」
闻言我生气地回怼她:「妈,你少吃点盐,看你闲的。」
「林兮。」江忍看我对他妈阴阳怪气,对着我大声喊。
「我妈也是为我们好。」
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后来我急火攻心晕倒了,醒来后看到原本隆起的肚子平了。
发了一夜的疯。
再后来,我确诊抑郁和终身不孕。
那段时间,江忍放下所有工作,带我去散心,看心理医生。
半年后,我才从阴霾中走出来。
4.
后来的后来,江忍把我搂在怀里,愧疚地跟我道歉。
我沉默着什么都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兮兮,我不在乎我们之间有没有孩子。」
「只要你别生气,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会爱你一辈子的,老婆。」
想到此,听着耳边传来江忍的责怪。
原来人可以这么装。
「我为你大老远的过来,还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安家。」
「亲戚都说我是窝囊废,不是上门女婿甚是上门女婿。」
「那些堂兄弟,表兄弟都在背后嘲讽我。」
我打断他:「这就是你报复我的理由?」
「既然你这么想,我们更不应该过下去。」
「离婚吧。」
我再次提出离婚。
江忍嗤笑:「离了我,谁还会要你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
我直接挂断电话。
然后去了律师事务所,找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
当他收到我寄来的离婚协议,他又打电话问我。
「林兮,你认真的?」
可回应他的,只是我冷漠一句。
「一个月后,民政局门口见。」
都说一朵花是不需要花点的。
是花店需要花。
婚姻也是。
不是女人需要婚姻,而是家庭需要女人。
我和江忍再次相聚的时候,是在民政局门口。
他试图想挽留,在看到我坚定的目光后,又把这份不舍收回去了。
5.
「林兮?」
我抬头,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盖章的是我老同学。
周宁。
「你怎么在这?」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文件,又说:「你要离婚?」
我点头。
然后把文件交给他。
周宁给我办理离婚,是我没想到的。
我婚礼前一天,他甚至还跟我表白过。
一瞬间,所有记忆顺着此刻往前拉。
他从大一开始,就一直暗恋我。
大学期间,跟我表白无数次。
当时我以无心恋爱为由拒绝了他。
可他就像赖皮膏药似的,一直苦苦追求我。
尽管我拒绝了他无数次。
他依旧不死心。
直到我认识了江忍,并决定跟他结婚。
结婚前夕,周宁醉酒给我打电话,他说:
「兮兮,我知道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可我想告诉你。」
「即使你结婚了,我也会一直等你。」
「到时候,我会在民政局亲手办理你离婚,然后等你恢复单身时,我就重新追求你。」
再后来,他就消失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当初说的话一语成谶。
拿到离婚证出来后,周宁也跟着我出来。
他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林兮,现在我可以追你了吗?」
我再次拒绝。
刚从火坑里跳出来,怎么可能又跳进去。
周宁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会让你答应的。」
说完就回到工作岗位。
一旁的江忍脸色铁青,然后愤怒地抓住我的手腕:
「这才是你离婚的理由吧。」
6.
我无视他的质问,用力甩开他,拦车离开。
当天下午,我约着闺蜜去了三亚。
南方和北方的冬天差异很大。
原本穿着羽绒服的我们,下了飞机第一时间就是换上清爽的衣服。
三亚是靠海的城市,我很喜欢。
所以,我没有订酒店,而是在周围找了个房子住下。
闺蜜说离婚是件喜事,要带我去酒吧庆祝庆祝。
我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哭成狗。
离婚了比她中彩票还开心。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我的心境也平和了不少。
直到某天,闺蜜提出去海边拍照。
路过一家街头咖啡时,身形高大的男人跟我相撞。
我下意识地道歉。
男人却抢先对我骂道:「没长眼睛吗?」
我愣住。
心想不会是江忍吧。
皱眉抬眸时,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
「林兮,怎么是你?」
我拦住要开骂的闺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错愕。
「江忍?」
我还在想他怎么在这里。
下一瞬,他身后走来一位卷着大波浪的女孩。
「江总,车来了。」
女孩走到我面前,挑衅般地伸手:「你好,我是安禾。」
我无视着她的挑衅,径直离开。
江忍跟上来拦住我:「你闹够没有,玩够了我可以考虑跟你复婚。」
我白了他一眼。
一口老血哽在心头,差点没吐出来。
江忍以为他是谁啊。
还考虑跟我复婚。
他的脸皮一如既往地厚。
7.
晚上回去后,我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我觉得烦躁,索性把他拉黑了。
可没想到,为了跟我见面,他厚颜无耻地拿我爸威胁。
我爸心脏不好。
当年我失去孩子后,他也跟着受了不少刺激。
医生说不能再让我爸受刺激了。
否则会越来越严重。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答应跟他见面。
简单收拾后,我就去了他给我发的地址。
好在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所以我走路过去的。
江忍一见我,就热情起身为我拉开椅子。
「兮兮,你来了。」
我一脸厌烦地坐下来。
「江忍。」
「有屁快放,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江忍异样的眼神,让我背脊有些发凉。
「兮兮,跟你离婚后,我已经严重意识到错误了。」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复婚吧。」
我懒得理他。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抱歉,我不可能跟你复婚。」
说完我准备离开,江忍突然把我拉在怀里。
我推开他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他们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放开她?」
一句话,我就像拉住了救命稻草。
抬头时却见周宁,他沉着脸站在我面前。
就在我皱眉他怎么在这里时。
下一秒,江忍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谁啊?」
等我反应过来,江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宁沉默地拉着我离开。
随着车辆迅速掠过,周宁才松开我的手,满眼怜惜。
「兮兮,你没事吧。」
我点头之际,一件外套就披在了我身上。
他摸脑傻笑的样子莫名透着一股安心。
「周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宁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插兜。
「我在微博上刷到你发的照片。」
我诧异地望着他。
不过也没张嘴问。
毕竟我也不想深究他是怎么想的。
8.
周宁想要送我回去,却被我拒绝了。
上车前,我把外套脱给他。
「周宁,谢谢你。」
周宁眼里全是不甘。
「兮兮,我不会逼你的,我说过会一直等你。」
「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
「冰山还有被融化的那天,何况是人心呢。」
对于周宁的告白,我也只是波澜无惊。
先不说我能不能从上一段婚礼走出来,就拿我不能生育的事来说。
有几个会做到真的不在乎。
而且我也没有勇气,重新接受一段新恋情。
临走时,他深情地盯着我。
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我到家给他报平安。
我回去的时候,闺蜜在收拾东西。
她说,老板催她回去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问我:「兮兮,你是继续留在三亚还是跟我一起走。」
想着刚刚的事情,我心有余悸。
还是决定回去跟爸妈打个招呼,我已经离婚了。
次日早上,我本想睡到自然醒再回去的。
可没想到,一大早我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我艰难地伸手去摸手机,看都没看一眼就接起了电话。
我爸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
「林兮,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我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刚才还满是困意的眼睛,瞬间清醒。
看着黑屏的手机,我还在宽慰自己。
肯定没事。
别自己吓自己。
但,如果我爸真知道了我离婚的事情,那也没办法。
有些事情,他们也该知道了。
9.
回到家,江忍果然坐在沙发上。
他一开口就是嬉皮笑脸:「兮兮,你回来了。」
我脸色倏然沉下来。
「江忍,你有病吧!」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来我家干什么。」
我爸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的东西掉了一地。
他眸色倏紧,有一瞬间的吃惊。
「你们离婚了?」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搀扶我爸时,却发现地上掉的模范夫妻锦旗。
我爸强压着情绪:「这是村委会送来的。」
江忍起身想说话,却被我抢先一步道:
「爸,对不起。」
我爸瞥了一眼江忍,问道:「兮兮说的是真的吗?」
江忍沉默了。
还想说什么,又被我爸打断。
「离婚这么大一件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愧疚地低下头。
当初结婚的时候,我爸就不同意。
好不容易接受了江忍。
我又跟他离婚了。
我妈适时出现:「饭好了,先吃饭吧。」
原来我爸着急给我打电话,只是想告诉我们村委会给我们颁发了模范夫妻锦旗。
一大早就去菜市场,选了很多我跟江忍爱吃的菜。
但是,他没想到我们离婚了。
饭桌上,没人动筷子。
就这么互相死死盯着。
江忍先开口,打破沉寂:「爸,我会跟兮兮复婚。」
「你别担心。」
我眉眼锐利的望向江忍:「你不说话会死吗?」
江忍一愣。
所有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我妈试图想帮他说话。
「兮兮,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拌嘴的。」
「哪个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江忍跟着附和,笑嘻嘻的给我夹菜:「兮兮,妈说的对。」
我恼怒地瞪着他。
强压着怒火:「江忍,麻烦请你离开,我们一家人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
沉默半晌的爸爸突然站起来:「林兮,不是你非要跟他结婚的吗?」
「什么叫我们吃饭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早干嘛去了?」
这次我没再沉默。
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爸:「爸,对不起,是我错了。」
「江忍就是个混蛋。」
「他总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很爱我,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他就卸下伪装。」
「我当年怀孕的时候,想吃车厘子,他当着店员笑嘻嘻说多贵都给我买,一回到家,他就责怪我,仗着怀孕乱花钱。」
「大夏天的时候,他晚饭后带我出去溜达,走了两个小时,一瓶水都不给我买。」
「他还说外面的不干净,让我回家喝热水。」
说到这里,我又指向江忍。
「你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当初你妈让我喝符水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拦。」
「要不是因为她,我的孩子会没吗?」
「你妈跟广场舞大妈吵架,我就说了一句让你妈改改性子,她为了教训我,在我喝的水里放安眠药。」
「我好歹怀的是她亲孙子,她还这么对我。」
「而且,你从头到尾为我说过一句话吗?」
「你除了会责怪我,还为我做过什么。」
我大吼大叫的喊出来。
爸妈、江忍都被我吓到了。
片刻后,我爸脸色铁青,拖着江忍就要往门外拉。
我爸不善言辞。
结婚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不同意,但是为了我的婚礼也给足了面子。
江忍双手死死扣住门,急声道:「爸,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定会……」
改字还没说出口。
我爸直接把门关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声回荡在整个小区。
10.
事情闹开后。
我妈心疼的抱着我哭:「当初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要不是你非要嫁给他。」
「我们怎么也不会同意。」
晚上,我跟我爸坐在阳台聊天。
我爸以往都是严词厉色。
可这次,他却放平心态。
「兮兮,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告诉爸爸。」
我抚摸着我爸的背:「爸,都过去了。」
我爸回头冲我一笑。
「我的女儿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被人欺负了,只会哭哭啼啼的回家告诉我了。」
人总是会长大的嘛。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
直到我爸打起了呼噜,我才起身从卧室拿出毯子。
这个小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满了白发。
我没有跟我爸妈住在。
离婚的时候,我要了江忍一半财产。
足够我下半辈子生活了。
11.
后来,我开始了创业。
开了一家服装店。
起初很多东西,我都不太懂,后来慢慢才适应过来。
久而久之,业务也熟悉起来了。
门店开张那天,周宁也来了。
他其实长得挺好看的,拿着话筒站在门口,声音一出立马吸引了不少女孩子。
有些为了周宁,还在我这里办了卡。
忙碌的身影中,我跟周宁的目光相望。
这一幕被江忍看到。
他上前就是一拳,砸在周宁身上。
「林兮,你还说不是因为他才跟我离婚。」
「你对他的心思都贴在脸上了。」
周宁也不甘下风,他狠狠地回了江忍一拳。
「以前我就是看重你对兮兮好,我才甘愿放弃。」
「可现在我才知道,你就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
「你看兮兮长得漂亮,以此来满足自己的面子。」
江忍狼狈的躺在地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我怕出事,赶紧上前拉开周宁。
「周宁,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周宁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直到警笛声响起,他才停手。
开业的第一天。
我们就被带到警察局。
审问室,江忍和周宁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江忍要求验伤,以此来起诉周宁。
但警察看了监控后,发现他们属于互相斗殴。
情节严重者,是会被拘留的。
江忍身后还有一家公司,自然不会自找没趣。
他低着头,小声道:「警官,我不起诉了,我们签和解书。」
听到江忍这么说,周宁顿时笑出声。
「我还以为你多硬气,结果还不是个窝囊废。」
江忍压抑着他的嘲笑。
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从派出所出来,江忍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临走前,他说:「兮兮,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平静地说道:「江忍,我们不可能了。」
「以后别来烦我了,好吗?」
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厚脸皮,即使我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他还是会每天来我店里找我。
有时候周宁也在。
我怕出现上次的事情,严词厉色地告诉他们。
「你们要是把我的店搞黄了,我会恨你们的。」
说的话也只是起到一点作用。
事后,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还是会打起来。
后来,我也不管了。
只要不在我们店里打架。
就随了他们。
12.
「林兮姐,店里最近的生意都挺好的,仓库的存品不太够了。」
店员小张发短信给我说。
我去店里看了看,决定当晚就去进货。
跟我一直有货源交易的老板,他最近忙着照顾刚生完孩子的媳妇。
他们都是外地人,他不放心别人只是他媳妇。
所以,基本上是24小时贴心照顾。
因此,我也不好让他过来。
就去了另一个地方。
可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是被人骗了。
我意识到不对,准备逃跑的时候,他们眼疾手快,用棍子打晕了我。
深夜,我醒来时,发现手脚被绑,嘴巴也被堵住。
房间里很暗,看不清东西。
只能依稀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哥,这次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那人没说话,只是拿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说话人的脑袋。
以前怀孕的喜欢看一些绑架案,我基本了解被绑架的人,最后会去哪里。
所以,被绑架后的第一时间,不能大吵大闹。
只能假意认命。
那两人看我出奇的冷静,就撕开我嘴里的胶布。
问我:「你不害怕吗?」
我就算害怕也不敢表现出来啊。
只好摇摇头。
他们有点懵,但也没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话多。
后来,他们也没管了。
刚好省事了,又重新把我嘴堵住。
他们开车经过高速路口时,正好碰到警察查车。
想要转头离开,后面又来了一辆大货车把他们堵住。
他们是准备弃车离开的。
但是,又不好把我从后备箱拖出来。
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上车威胁我:「我现在把你松开,但你不能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只要,你配合我们躲开警察,我们也是求财,会帮你找个好人家的。」
我只能乖乖点头。
一直到下车,他们说什么我怎么做。
直到后面的车,堵的越来越多。
我才越过他们,大喊:「救命…救命。」
我的呼救声吸引了不少车里的人,前面的警察也望向这里。
我边跑边喊:「警察叔叔,有人贩子。」
他们反应过来,扔下手里的东西直奔我来。
有时候我就是就这么幸运。
13.
我成功被解救。
警察局,我坐在椅子上被人审话。
刚开口,门口就风风火火来了两个人。
「我老婆不见了,我要报警。」
「我女朋友不见,我要报警。」
江忍跟周宁异口同声。
我尴尬地低着头。
「问你话呢?林兮。」
这个警察叔叔也是没有眼力见儿。
江忍跟周宁同时回头看我。
跑过来蹲在我面前时,警察叔叔都懵了。
江忍握着我的右手,周宁握着我的左手。
连说话都同步。
「兮兮,没事吧。」
我看着眼前的两货,莫名烦躁。
真有事了,你们还在排队报警。
啥也不是的玩意儿。
果然,男人都没一个靠谱。
经过这事之后,我更加确定。
女人就该独美。
什么男人都是浮云。
录完口供后,我就被放走了。
夜已经很深了。
好几天没敢睡觉,也没吃东西的。
回家之前。
我带着江忍跟周宁去了街头烧烤店。
街上的行人屈指可数。
微风拂过我的脸庞,江忍在点烧烤。
「兮兮,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以后你不管去哪,我都会跟着你,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安全。」
我给周宁倒了一杯酒。
「周宁,其实你想过没有,你对我也许不是喜欢,而是执念呢?」
「你一旦得到这个执念以后,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周宁想解释,却被我打断:「人生就像电影,有遗憾才真实。」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才是最长久的。」
「以朋友之名。」
周宁还想说着什么,我觉得有点困,就起身离开了。
江忍出来不见我的身影。
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我挂断。
我可以受十分的苦,可我受不了半分的委屈。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自顾不暇的人,能顾及你情绪的人,实在很难有。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