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死得太惨,至死都没摸过帅哥的小手。
系统说,这次要给我一个好去处。
我醒来,赤条条躺在一张大床上,当红小鲜肉正惊恐的看着我。
原主是顶流小白花女明星,死于马上风。
1
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赤条条躺在一张酒店的纯白大床上,新晋小鲜肉张连溪,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充斥着慌乱。
我环顾四周,一片凌乱。
衣物散落在地,灯光昏暗。
我赶紧扯过一片被子,遮住关键部位。
张连溪松松垮垮地披着白色浴衣,头发微湿,脸上带着残红。
我仰天长啸,我一个牡丹,活了二十多年,连男人手都没摸过。
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那我们今晚还继续吗?” 张连溪小心声地问,似乎在试探我的反应。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他那完美雕塑般的八块腹肌,再到那双充满无辜的大眼睛。
我咽了咽口水,说: “不,不了,我今天累了。”
张连溪突然瞪大眼睛,眼神慌乱。
“苏姐,你鼻血流出来了!”
我迅速伸手摸了摸鼻子,发现确实是血。
我匆忙拿起床头的几张皱巴巴的卫生纸,堵住鼻子。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留下来陪你?” 张连溪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没事,不用!” 我赶忙摆手,避免他再靠近。
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我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流尽鼻血而死的重生者。
2
张连溪离开后,我赶紧冲到镜子前,仔细打量我这副陌生的新身体。
不愧是顶流小白花女明星——苏夏。
骨肉均匀,肤白貌美。
真是顶级尤物。
但是说好的小白花呢?
我想起新闻里关于苏夏的报道:
十三岁被星探选中,前往韩国top1的娱乐公司训练,两年后在韩出道。
后被国内的嘉禾娱乐公司发掘,花天价违约费为她赎身,回到国内发展。
出道六年,至今还是单身的清纯小白花。
我回想刚刚那香艳的场景,清纯小白花原来还有两幅面孔呢。
我找到苏夏的手机,用面容解锁打开手机。
聊天软件里的置顶的备注是【陆大boss】,应该是嘉禾娱乐公司的老板——陆琉风。
点开对话框里面却空空如也。
最近的聊天记录是和张连溪。
从聊天内容推断,这两人最近要合作一部新戏,张连溪是新人地位还不稳,所以频繁向苏夏请教。
最后的聊天内容,是苏夏和他约定好今天来自己的酒店房间,一起看剧本。
聊天软件首页的记录里,除了和经纪人以及工作人员的聊天记录,其余的基本上都是男性。
看他们的朋友圈都有一个共同点——有钱,非常有钱。
就在我沉浸在对苏夏身份的探索时,手机提醒声突然响起。
我拿起手机一看,经纪人李非发来的消息:有一个重要的拍摄计划需要讨论,来1708房。
我穿上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赶过去了。
房间里除了我的经纪人李非,助理小微,还有陆琉风。
我一到,小微就很热情的打招呼,拉我过去陆琉风旁边的沙发上。
“对不起,我刚刚在睡觉,来的有点晚了。”
我站在沙发旁边,微微鞠躬道歉。
迟到先道歉,挨骂要立正。
这是我上辈子作为一个老老实实的996打工人悟出来的生存法则。
李非看到我鞠躬,明显愣了一下,说: “没事没事,既然来啦,那我们开始了。”
我连忙点头,说: “好的,好的。” 然后顺势坐下。
陆琉风全程坐在沙发上,懒懒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们嘉禾娱乐今年已经在全国各地捐款修建了十所希望小学,最近有一所学校在莫桑村即将完建,这次的新拍摄是为了宣传希望小学,提升公司形象,作为公司门面,苏夏你和老板一同去莫桑村,为新建的小学剪彩,并与当地的村民相处一天,帮忙宣传当地的农产品,到时候会全程直播。”
“明天就开播。”
“拍摄地点是莫桑村,我们每天一大早6点就要出发,这一点苏夏你没问题吧?”
李非一脸堆笑地看向我。
“没问题,我没问题!” 我赶紧回答。
她继续说道:“拍摄总时长一天,剪彩结束之后,我们会和当地居民互动,也会参观一些当地的村民家,会和其中一家人一起吃个晚饭,条件嘛,当然是跟城里不能比。”
李非脸上的假笑又重新绽放,这次不仅仅是对着我,还对着陆琉风。
“嗯。” 陆琉微微抬起下颌,以示回应。
“好的,老板都没问题,那我自然没有问题。”
我学着李非,脸上堆起笑容,巴巴望着陆琉风。
对方没看我,只是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
出于打工人的习惯,我赶忙伸手去接。
不小心抓到了他的指尖,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我心头一悸。
对方飞快地缩回手,眼里似乎有一丝丝...嫌弃?
我本来是想帮老板添茶的,看到这一幕,我悻悻然地缩回沙发。
陆琉风声音低沉而冷漠地说:“李非,你没教你的艺人要注意仪表吗?不要随时随地卖弄风骚。”
这话虽然是对着李非说的,但是显然是谁给我听的啊,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是艺人?
我赶紧透过窗户的反映检查自己的仪容,刚刚急着出门头发有点乱,但是也还好吧。
我低头一看,额…我刚刚随手穿上的白衬衣,不仅纽扣扣错位了,而且因为我刚刚低头俯身去接他的茶杯,现在半个白花花的胸口都露在外面。
“啊!”我尖叫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胸口转过身去系好扣子。
他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
李非见怪不怪,只是尴尬的咳嗽两下,接着继续介绍明天的行程。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接着翻阅苏夏的手机。
她手机里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我试了好几组和苏夏相关的数字都没能解开。
我还抓紧时间恶补了苏夏过往的一些真人秀节目视频,学习她的言行举止,尽可能地模仿她的风格和表情管理。
我虽然没当过女明星,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肉。
临睡之前,我还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搜索了一下苏夏+陆琉风相关的新闻,只看到零星有几篇新闻稿是苏夏和陆琉风两人一起出席活动,底下的评论里有不少粉丝觉得这两人郎才女貌很般配。
除此之外,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或者暧昧之处。
3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半,我就已经在楼下的大厅等待集合了。
快到六点的时候,才陆陆续续有其他工作人员过来。
一直到五点五十九分,陆琉风才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大厅。
相比之下,我穿着简单的体恤和牛仔裤,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陆琉风的出现让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所有人都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朝我点了点头,小微随即招手向我示意,让我和陆琉风同乘一辆车。
当车队发动,缓缓驶出酒店,车窗外的风景在晨光中逐渐清晰。
我一边享受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一边吃起了零食。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风景变了又变。
“隔。”
我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我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声:“你吃的真多。”
我心里一紧,捏了捏自己薄薄的肚皮,突然意识到作为艺人的我,形象管理是我的首要任务。
我当着老板的面大吃特吃,这种行为实在不符合一个职业艺人应有的敬业精神。
“对不起,老板,我下次不吃了。”
“隔!”
4
我们一抵达莫桑村,就被村民们热情包围。
陆琉风作为嘉禾娱乐的代表上台,简短地表达了对村民热情接待的感谢,并简述了公司对社会的回馈。
仪式结束后,我们跟着村里的老人和小孩一起前往农田。
远望去,农田铺展开来,一片片土豆田就像被精心编织的地毯,延伸到村庄的边缘。
导演悄悄提醒我可以与当地的孩子们互动。
我注意到一位大约十岁的小女孩正好奇地望着我们,我便走上前去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害羞地低下头说:“我叫遥遥。”
“遥遥,你平时也会帮忙干农活吗?”我继续询问。
她点了点头,“嗯,我们这里的小孩,不上学的时候都会帮家里的老人干活。”
我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在农村长大,经常帮助爷爷奶奶照看庄稼,对这个场景感到格外的亲切。
遥遥见我面露微笑,便邀请我们一起体验种田。
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她的邀请:“好啊好啊。”
然而,站在我身边的陆琉风显得有些不自在,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看来他这种出身富裕家庭的少爷,应该对种田一无所知。
我们一行人跟着村民走进了被整齐划分的土豆田里。
我撸起袖子,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种植工作。
虽然已经离开农村多年,但那些儿时学会的技能仍旧根植于心,我迅速地用手翻开泥土,熟练地将土豆种子一个接一个地放入土中,然后覆盖好泥土。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村民看到我的表现都显得相当惊讶。
与此同时,陆琉风的情况就显得有些尴尬。
他的白衬衣和双手都被泥土弄得一团污糟,贵重皮鞋陷在泥地里,举步维艰。
这和他平日里运筹帷幄的精英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这时,一群正在田边玩耍的小孩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小女孩看到我麻利的动作后,眼睛亮了起来,她走到我身边,羡慕地说:“漂亮姐姐,你好厉害啊,你比我妈妈还厉害!”
然后,她转头看向正在挣扎的陆琉风,天真地鼓励道:“叔叔,你也要加油哦。”
弹幕里突然一片哈哈哈哈哈。
【hhhhhh笑死,漂亮姐姐和叔叔】
【现在的小孩姐嘴巴真厉害。】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小孩姐。】
陆琉风听了小女孩的话,脸上尽管有些尴尬,手上却更卖力了。
不过用力用的不对,土地被压得更实了。
哎,该轮到本优秀员工上场,为老板排忧解难了!
我走过去,两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对他说:“不能用蛮力,要这样斜斜地铲下去,把土铲松。”
我握着他的手腕,一下一下轻轻地把土铲开。
我说:“看吧,并不需要用太大力气。”
不知不觉,我们俩的头靠得有点近,他的呼吸顿了顿,说:“你怎么还会这些?”
我赶紧撒开手,说:“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所以知道一些常识!”
我昨天晚上查过资料,苏夏小时候也确实有过一段在农村生活的经历,所以也并不矛盾。
陆琉风看着我的眼神,终于有了些生机,不再死气沉沉。
“哦,原来如此。”他微微颔首,然后继续照着我说的方法松土播种。
果然优秀的员工还是得靠努力和实力打动老板!
我继续埋头卖力种田。
弹幕里画风突然变了。
【这是什么新恋综吗?】
【哎呦,陆琉风还蛮有心机的嘛,不会拿锄头是吧?还要手把手的教,呦呦呦。】
傍晚时分,结束一天的劳作。
遥遥邀请我们跟她一起回家做客。
遥遥的爷爷奶奶一看到我们,立即热情地忙碌起来,准备晚餐。
虽然家中只有简单的土豆、腊肉和一些青椒等配菜,但他们的热情好客让我们不好意思拒绝。
看着两位老人弯曲的背影。
我摆摆手,对爷爷奶奶说:“你们先去休息吧,晚饭让我来准备。”
我迅速撸起袖子,不久便熟练地蒸好了土豆,还炒了一盘香辣的腊肉炒青椒。
奶奶看着我,一边夸赞一边冲着陆琉风说:“你有福气啊,找到这么漂亮又能干的老婆。”
我急忙摆手纠正:“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他是我老板,不是老公!”
爷爷笑着插话:“你们别管她,她已经老糊涂了。”
奶奶则不依不饶:“我才不糊涂呢。” 一边说一边往我碗里夹菜。
“多吃点哦,看你这么瘦,肯定是他平时对你不好,不给你吃好的。”
我连忙向奶奶保证:“不是不是,我老板对我很好的。”
陆琉风轻轻点头,语气温和地对奶奶说:“奶奶,苏夏是我们公司非常优秀的艺人,我不敢对她不好。”
“这就对咯。”奶奶笑眯眯地拉过我和陆琉风的手叠放在一起。
“对老婆好,才会发大财哦,我们家死老头子就是对我不好,才一辈子都是穷光蛋。”
爷爷在一旁听了,眉毛皱成一团,回应道:“老太婆,你别胡言乱语,快点吃饭啦!”
尽管言语里带着责备,但眼神中却满是对奶奶的宠溺和爱意。
“哼。” 奶奶不满地努努嘴,不情愿地松开我们的手,慢悠悠地开始吃饭。
我赶紧抽回我的手,余光瞥见陆琉风黑岩般的眼睛中映着昏黄的灯光,变得莫名的柔和。
5
夕阳的余晖把小山村映成了一幅古老的水彩画。
我们准备结束行程。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小狗。
摇摇说,这只小狗是最近跑到这附近来的流浪狗。
这种流浪狗一般都会被坏人抓走,卖到餐馆。
她很想收留这条小狗,可是爷爷说家里没有多余的粮食给它了。
我想到上辈子,我也养过一只小狗,被爷爷偷偷卖给了狗贩子。
我抱起脏兮兮的小狗,看着它朦胧无知的眼睛,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陆琉风见状,递给我一张干净的纸巾,避开摄像头,小声地说:“苏小姐,你的眼泪该留着演戏的时候用。”
我没说话,接过纸巾默默擦干眼泪。
我简单地给小狗擦洗了一下,然后抱着它走向陆琉风的豪华商务车。
这一幕分明是,我的老板对我好像有些偏见,而我有点委屈。
但是镜头里看起来却完全像是另外一回事。
【总裁给苏夏悄悄擦眼泪的时候还想避开镜头?我没看错吧?】
【我可是尊贵的vip啊,有什么内容是我不能看的?”】
【我下流!我想看!】
【我有钱!能不能给我单独看看!】
随着汽车平稳地驶出村庄,小狗安静地蜷缩在我的怀里。
它安安静静的,非常乖。
我心想那就叫它【小乖乖吧】。
做了一天农活,我早就累得不行了,而且刚刚在瑶瑶家,我也不好意思多吃,此刻坐在车上,我是又累又饿。
随着车子轻微的震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好舒服的感觉,仿佛睡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头下的枕头软软的暖暖的。
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感突然我的床猛烈的震动了一下。
有东西蹭我手臂。
我迷迷糊糊地说:“小乖乖别闹!”
我缓缓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冰冷黝黑的眼眸。
我发现自己正侧靠在陆琉风的...胸肌上!
我瞬间清醒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还好没有流口水。
我赶快往后挪,尽量与他保持距离,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老板,我不小心睡着了。”
他嘴角带着一抹不明的笑意:“嗯,你还做梦了。”
我心中一惊,“不会吧,我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你说想吃炸鸡。”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戏谑。
“看来我真的是对你太苛刻了,让你在梦里都吃不饱。”陆琉风轻挑眉眼,看不出情绪。
我的脸瞬间火热了起来。
我尴尬地笑道:“呵呵,不是不是,老板你可是天下第一的好老板,吃不饱睡不足是我的福报!”
在车子一停稳,我立刻抱着小乖乖,快速地从车里逃了出去。
“老板,我先下班了!晚安安!”
我回到房间,上网给小乖乖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正准备洗漱睡觉,门铃突然响起。
大半夜谁会找我?我有些惊讶地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送外卖的机器人,手里举着的正是一盒刚炸好的炸鸡。
女明星深夜吃炸鸡真罪恶呀!但是这个鸡它是真的好吃啊!
6
第二天早上,我被小微叫醒,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才知道昨天我们的直播,爆了好几个热搜,我的微博涨了一百多万粉丝。
【下流cp合体种田】的热搜登顶,下流cp?不会是我和陆琉风吧?
打开热搜,头条果然是我和陆琉风的昨天的直播截图。
【什么下流cp?有多下流?让我来仔细研究研究。】
【妈妈,我好像磕到真的了。】
【陆琉风:我和我的优秀员工。】
居然还有人写起了我和他的同人文。
不是吧!网友们也太会脑补了吧。
我和陆琉风昨天总共才说了不到十句话啊!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苏夏绝世小白花】热搜。
热搜下面的配图是我在田地里,认真干活,阳光落在我的身上,显得我的皮肤晶莹剔透,闪闪发光,我伸手擦汗时,脸颊上不小心沾到了一些泥土。
这完全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本花。
我自己看了都有点心动。
7
不久后,我担当女一号的新戏趁着热度开拍,男1号是资深的男影帝,男2号正是新晋小鲜肉张连溪。
我的角色是一个从底层打拼出来的普通职场女性,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在职场上站稳脚步。
这简直就是我上辈子生活的翻版,我根本不需要演,只要重复我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首日拍摄的情节是女主角经历奶奶去世。
导演在开拍前对我严厉地说:“记住,我不要看到矫揉造作的悲伤。”
“......算了,以你的理解能力,估计很难达到。”
当导演喊“开始”,我并没有刻意寻找情感的切入点,我只是回想起和已故的奶奶相处的那些时光。
当镜头开始转动,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回到那个痛失至亲的时刻。
情绪自然涌出,眼泪随之滑落。
导演望着我,脸上的不屑逐渐转为惊讶。
整个场面一度静默。
导演走到我身边,声音很兴奋:“很好,苏夏,看来你对人物的理解很深刻。”
“真是太感人了,苏姐。” 张连溪走过来对我说,眼中还含着泪水。
“你刚刚的表演太真实了。”
我想到我刚穿到苏夏身体里的那天,我和张连溪在房间里的尴尬场景,不禁让我的脸颊有些发热。
“谢谢。” 我回应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很不错。加油。”
我试图表现出一个资深前辈应有的关怀与鼓励。
在拍摄间隙,我加入到了片场的日常中,积极与群演和厂工交流。
我请大家一起喝奶茶,还听他们聊起对生活和对演艺的看法。
这样的互动不仅加深了我与同事们的关系,也让我更熟悉现场环境,在后续的表演上更加自然和投入。
在拍摄宣传海报时,男1号的经纪人故意把张连溪挤到边边上。
我看着他在一边手足无措,想到了自己在职场上被排挤的时候,我忍不住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到我的左手边,然后还顺势往右边挤了挤,帮张连溪抢到c位。
他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眸里闪着复杂的光芒。
结束之后,他发微信感谢我:“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苏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可怜)”
我回复说:“不用不用,举手之劳。我是前辈,关照一下后辈是应该的。(哈哈)”
我还配上了一个关羽和张飞的表情包,配文【好兄弟不客气】。
8
一些我在片场的花絮流出,加上导演在采访中对我赞赏不已,我又涨了一波粉丝。
很快到了发工资的日子,我看着短信里的数字,我数了好几遍。
一直到我都快不认识那几个数字了。
难怪大家都想当明星,我上辈子996的福报还不如这串数字的零头。
刚巧这天,苏夏的父母居然找到公司里来。
我前几天还纳闷,怎么我穿过来也大半个月了,居然没有任何苏夏的家人联系我。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苏夏的父母一见到我,就大骂我没良心,说我偷偷搬家,这么久都不联系他们,还在微信把他们拉黑了。
原来如此,难怪我在苏夏的微信里也没找到任何家人的信息。
为了不让场面太难看,我先安抚了他们的情绪。
“对不起,爸妈。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没联系你们,至于拉黑你们,可能是我不小心按错了。”
听到我这样说,他们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苏妈妈换了一副面孔,拉着我的手亲切地说:“爸爸妈妈也是担心你,那你今天晚上过来,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我为了搞清楚情况,答应晚上跟他们一起吃饭,并让他们先回家。
他们走后,我从微信黑名单里找到了他们。
我看着微信里,苏夏给自己父母和弟弟的备注:
吸血鬼1号,吸血鬼2号,吸血鬼3号。
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晚上当我打算一个人赴宴时,小微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问她:“怎么啦?”
“毕竟是你的家事,我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她犹豫着说。
我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关系的。”
“苏姐,你忘了吗?你当初都不敢回家,搬到酒店来住,就是为了躲开他们。你现在又要去见他们,我怕......”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明星都喜欢住在酒店,不喜欢着家。
听到她这样说,我也有些犹豫,可是他们毕竟是苏夏的家人,我现在占着她的身体,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找个机会了解一下他们。
“放心吧,我就去吃个饭。这样吧,我们约定,我要是两个小时之后没有联系你的话,你就立刻派人去接我。”
“好的,苏姐。我一定记得,你自己要小心点。”小微点点头,眼中还是有一些犹疑。
9
我按照苏妈妈发给我的定位,去酒店找他们。
当我抵达酒店,气氛有些奇怪。
苏夏父母看到我进来,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热情关切的表情。
“乖女,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苏妈妈起身,拉着我的手,力度大得让我微微有些疼。
我说:“对不起,最近工作太忙了,今天才抽时间来见你们。”
“那是当然,你现在是大明星了,肯定忙。”
苏爸爸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讽刺,他手中不停摇晃着一杯红酒,似乎有些紧张。
苏妈妈不停给我夹菜,说:“这些可都是你爱吃,多吃点。”
我默默地吃饭。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苏爸爸用力地咳嗽了几声。
苏妈妈突然话锋一转,“夏夏,我们听说你最近涨了不少粉丝,那肯定挣了不少钱,是不是啊?我们家最近有点困难,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虽然不出预料,但还是让我忍不住替苏夏感到有些心寒,我说,“如果是遇到了困难,我当然会帮忙的。具体是什么事情呢?”
“你弟弟赌博欠了二十万。”苏爸爸直截了当地说。
我的心一沉。
上辈子我真正的爸爸妈妈为了弟弟,把我丢给爷爷奶奶,从未承担抚养的责任。
但是在我工作之后,他们却突然要求我承担弟弟的学费,还盘算着用我将来的彩礼来给他买房。
我上辈子就是一直无底线的付出,为了满足他们的欲望,疯狂加班透支自己的身体,身体不舒服也不敢请假去医院,最后二十多岁就得了胃癌。
彼时爷爷奶奶也已经去世,我最后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孤零零没有一个家人陪在身边。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口一阵剧痛。
原来苏夏和我竟有如此相同的命运。
“我可以帮忙解决这次的问题,但这是最后一次。”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坚定。
“从此之后,如果他还是继续赌博,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
苏妈妈和苏爸爸对视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应。
他们稍微松了口气,但同时眼中仍有些不满。
“我们会好好劝他的,夏夏。你放心好了。”
“那你看这钱,能不能现在就转给我们?”
我打开手机给他们转钱,苏妈妈一直在旁边想偷看我的余额,还好苏夏的手机装了防偷窥屏,她应该什么都看不到。
苏妈妈收到钱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当下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准备离开。
苏妈妈却一把拉住我,继续给我夹菜叫我多吃点。
她说:“哎哟,爸爸妈妈好不容易见你一面,让妈妈多看看你。”
看着她爬满皱纹的眼角,我心中有一丝丝悸动。
上辈子我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打一巴掌给一颗糖,让我厌恶自己的原生家庭的同时,又始终抱着一丝希望,渴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父母公平的爱。
突然我感到一阵头晕,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了椅子上。
我感觉到有人把我从椅子上抬起,拖进了隔壁的包间。
包间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和危险的气息。
苏爸爸的声音低沉而冷酷:“放心,都安排好了,张老板的人马上就来,我们只要交货,钱就到手。”
苏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真的没问题吗?苏夏那么有名,如果事情败露了怎么办?”
“别瞎操心,张老板说了,他会处理好一切。这次的钱足够我们花好久了。”苏爸爸回答得很冷静。
我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
很快苏爸爸和苏妈妈离开了包间,没多久又进来一个肥胖的身影,一步步朝我逼近。
“嘿嘿,清纯小白花是吗?”
“老子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都不理我。还不是落到了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纯。嘿嘿。”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闻到他身上油腻的气息。
我想推开他,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一股厚重的气息喷到我的脖颈上。
我感到一阵绝望。
包间的门被猛地一推,一道光照了进来,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陆琉风。
他身后跟着小微,还有几名安保人员。
陆琉风迅速走到我身边,一拳揍开那个肥腻的身躯。
他一边用手机拨打救护车,一边轻声安慰我:“苏夏,别怕,我在这里。”
我的头倒在他的胸口,是熟悉的暖暖软软的感觉,这让我在昏迷前感到一丝安心。
10
我在医院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小薇陪在我身边。
剧组给我放了几天假,我可以好好休息。
我趁着这段时间,继续研究苏夏的生平。
我穿越到苏夏身体里的第一天,就发现苏夏的手机里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我试了好多密码,几乎把身边所有人的生日都试过了,还是没有打开。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输入了陆琉风的生日。
居然打开了!
文件夹里是苏夏的日记。
我通过日记的内容,拼凑出苏夏真实的一生。
外表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居然有如此腐烂的人生。
她从出生起就因为性别而遭到父母的嫌弃。
父亲酗酒,母亲烂赌。
她还有一个小三岁的弟弟霸占了父母全部的爱。
她因为比别人长得好看些,在学校经常收到男生的情书,慢慢就开始有谣言说她喜欢勾引男生。
她十三岁时,因为外形出众,被星探发现。
那时候她还未成年,但是她妈一纸合约,就把她给卖了。
她因此进入韩国top娱乐公司当练习生。
那个韩国公司签了一大批年轻貌美的年轻男孩女孩,却并没有资源给他们,只是拼命的压榨她们。
除了严苛的训练之外,还会逼着他们去陪着财阀们喝酒应酬。
那段时间,她经常大量饮酒,还要催吐,所以她经常胃疼。
苏夏在日记中写下:“每一个微笑背后,都是我用尽全力压抑的痛苦。”
她的胃病和抑郁症就是在那段时间得的。
她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好几次自杀未遂。
她孤独地走在一条黑暗的隧道里,陆琉风和嘉禾娱乐的出现,就像是一道从无尽黑暗中射出来的光。
她终于逃离韩娱,回到祖国。
第一次见到陆琉风,她就爱上了他。
在她看来,他就是脚踩七彩祥云而来的大英雄。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正常的爱一个人。
那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全都馋她的身体。
所以她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把自己的身体送给他。
所以她几次三番投怀送抱,但都被陆琉风冷漠的拒绝了。
陆琉风甚至警告她,要她认真工作,不要老想着一些下作手段,不要把韩国娱乐圈那些不良风气带回国内,好好做人,重新开始。
在她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里,所有的馈赠都要她用成倍的代价去交换。
遇见陆琉风之后,她才发现原来世界并不都是灰暗的。
我穿到她身体的那天,她喝了酒壮胆,准备再次向陆琉风告白。
但陆琉风却说,像她这样卑贱地活着,不如去死。
所以她就真的吞了一整瓶安眠药准备去死。
那天她抑郁症发作,在吞下安眠药之前也是有犹豫的。
但那时候,她的父母正好发来微信又逼她给钱,还威胁她要把她之前在韩国训练时的那些脏事曝光,要夸大事实给她造黄谣。
她终于心灰意冷之下,拉黑了自己的家人,然后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药。
所以那天她一心求死,在我穿过来之前,苏夏就已经因为服用大量安眠药死了。
阅读完苏夏的日记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忍不住微微颤抖,如同窥见一个被华丽舞台背后阴影淹没的脆弱灵魂。
11
我出院那天,是陆琉风亲自来接我的,因为我住院这件事是秘密,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车内,阳光照着他的侧脸,温暖中带着一丝寒意。
我想到是他间接的导致了苏夏死亡,心口隐隐作痛。
也许是我盯着他看了太久,他的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
我开口打破沉默:“老板,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水墨似的眉眼,突然皱起涟漪。
他转过头对我说:“你为什么总是在说对不起?你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的话让我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我总是感觉需要为一些我并未做错的事情道歉呢?
不管是我还是苏夏,我们都没做错任何事呀。
这种习惯性的自我贬低似乎已经根植于内心。
“我只是觉得给你添麻烦了。”我回答,声音干哑。
“不麻烦,你是我公司的艺人,保护你是应该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琉风已经转回身,继续专注开车了。
我再次看着他的侧脸,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说出叫人去死的话呢?
等到下一个等待红灯的间歇,我不甘心的试探陆琉风。
“老板,你讨厌我吗?你希望我死吗?”
他眉角明显跳动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要不然我们掉头回医院吧,再给你检查检查。”
“不用!我是很认真的想知道答案,你讨厌苏夏吗?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眼神恍惚了一瞬,一字一字地说:“我不讨厌你。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真的吗?”我追问。
“真的。” 他眼角微微弯了弯。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叫我去死啊?”
陆琉风的表情突然凝固,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们还是回医院吧。我给你联系脑科医生。”
“我认真的!就是我们去莫桑村的前一天,你不是说我这样活着不如去死吗?你没说过类似的话吗?”
他皱着眉,好像是在回忆,又好像是在思考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说过类似的话?”我认真的看着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
绿灯亮了,陆琉风没回答,继续开车。
一路无言。
他帮我拿着行李,把我送回酒店房间。
放下行李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沙发上坐下。
他看着我缓缓开口说:“你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是吗?”
“嗯,是有点记不清楚,所以我想知道你那天到底说了什么。”我回答道。
他的脸上居然有一丝隐隐的绯红。
“你那天喝的大醉来找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我问:“我说了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反正是一些胡话。”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汇。
“你说要把自己的身体献给我。”陆琉风的脸色有些尴尬。
“然后你就......就开始动手动脚。”
我感到一阵羞耻,不敢想象当时情况有多尴尬。
陆琉风继续说:
“我当时说的是,人应该自尊自爱。我说人要掌握对自己的主动权,如果连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无法控制的话,活着犹如傀儡,那么还不如去死。”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
“可能我的话太过直接,让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反正我说了那么一大堆,你就只记住我说【不如去死】是吗?”
“也不知道是我表达能力不行,还是某人脑回路太奇葩。”
听到这里,我大概理解了那天发生的事,陆琉风当天的言辞应该是出于对苏夏的担忧,不愿意看到她继续作贱看低自己。
而苏夏可能是因为抑郁症发作而且喝了酒,所以理解能力为负。
“我没有想到我的话会让你那么难受。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要做一个有主权的人。而我会帮你,并不需要你...献身。”陆琉风语气柔和了不少。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为苏夏感到一阵心酸和开心。
心酸的是她没有机会清醒着听到这些话。
而开心的是她喜欢的人并不讨厌她,不知道她在天之灵会不会感到一点点欣慰。
12
我出院后,准备马上恢复工作。
网上却突然传出一张我和张连溪的半裸亲密照,我不着寸缕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旁边的张连溪穿着浴袍,脸色微红。
一石激起千层浪。
物极必衰,前段时间,我的小白花人设在网络上有多成功,此时恶意的评论就有多汹涌。
【说好的清纯小白花呢?】
【看来这位姐私底下玩很大啊。】
【现在想起来,之前她在韩国时,就有传闻...】
【小白花私底下还有两副面孔呢。】
但也有不少粉丝维护我。
【现在p图和换脸技术这么高超,难辨真假。】
【这照片,明显苏夏是睡着的,不会是认真谈恋爱,却被有心人利用了吧?】
【苏夏年纪也不小了,谈恋爱也正常,但是这张照片确实不对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网络上又陆陆续续出现很多匿名爆料,说我在韩国训练时,就勾引中年富商。
有人自称是我的初中同学,说我跟全班男生都交往过。
更重磅的是我的父母和弟弟突然开直播声泪俱下地控诉我。
“自从她成名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头看我们一眼。我们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却把我们老两口丢在一边,连基本的生活费都不肯提供。”
苏夏明明还在韩国时,就省吃俭用的把生活费寄回国,更别说她成名后,源源不断的给家人打钱。
“她从小就性格放荡,我们发现她未成年时就屡次和不同的男人有染,还勾搭自己的老师,我们尽力教育她,可她却愈发不可收拾。”
苏夏初中时,确实是喜欢过一个男老师,仅仅是因为那个老师是她生命中唯一会对她温柔,会关心她有没有吃饱的人。
而她也只是懵懵懂懂的在日记中写下过对老师的感激和喜欢,并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我们听说她在韩国被一些有钱人包养,用自己的身体换取机会。”
苏夏在韩国时,虽然被逼着应酬,难免被老男人们摸摸手搂搂抱抱,但是她一直坚守底线,加上她毕竟是中国人,那些韩国人也不敢太强迫她。
此时舆论几乎已经是一边倒的攻击我。
毕竟这些话从我最亲近的家人口中说出的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网络暴力,我感到无所适从,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一种隐秘的审判。
我开始害怕出门。
13
我的所有工作都停了。
经纪人暂时收了我的手机,叫我别看网上的评论。
公司的同事们,为我忙得焦头烂额。
而我却只想躲起来。
张连溪突然联系我。
在李非的陪同下,我与张连溪第一次见面。
一见面张连溪就开口道歉:“苏姐,真的非常对不起。那天的事情,完全是我一时冲动。”
我开门见山地问:“那张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
据我目前所知道的情况,那天在我穿越过来之前,苏夏已经服用了大量安眠药,所以不可能跟他发生过什么。
张连溪深吸一口气,说:“那天,我和你约好一起看剧本,但是我联系不上你。”
我皱眉:“你是怎么进到我的房间的?”
张连溪:“是李非帮我打开的门。”
李非点了点头,说:“是的,那天他给我看了你们的聊天记录,我知道你们要提前对戏,我也没多想,就帮他开了门,然后我刚好接到一个工作相关的电话我就去忙别的了。”
张连溪接着说:“我进了房间之后,看到你在床上睡着了,我当时鬼迷心窍,我……我想着经纪人告诉我,要抓住机会和你拍一些亲密点的合照,以后可能用来宣传。”
我冷静地问:“所以你就故意穿上浴衣,和我拍了那张照片?”
张连溪低头,声音更小了:“是的,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听经纪人的蹭蹭你的热度。我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问题。苏姐,我真的很后悔。”
我注视着他:“那这张照片是怎么流出去的呢?”
张连溪声音带着无奈:“那张照片原本只在我手机里,但不知道怎么,我的经纪人偷偷打开我手机,看到了那张照片。没有经过同意,他就私自把照片卖给了营销号。”
李非气愤地说:“你知道这件事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吗?”
张连溪眼眶泛红:“我知道,非姐,苏姐。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会鬼迷心窍拍下那张照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舍不得删掉它。你对我那么好,在片场那么多次帮助我,我……我实在是太愧疚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李非冷哼一声:“道歉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干什么。”
张连溪提出了一个补救方案:“我已经和我的经纪人商量好了,我会澄清那张照片是P图的,到时候我们两方都统一口径,粉丝们会相信的!”
李非不屑地反驳:“你把粉丝们都当傻子吗?”
张连溪看起来异常痛苦,几乎是哀求:“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求求你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面对张连溪的哀求,李非虽然仍旧面露不悦,但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尽快平息风波只能和张连溪合作。
14
我们最终决定按照张连溪的计划进行。
他先通过直播来说明照片是恶意p图的,我和他之前是清白的朋友关系,然后我方再发声明说照片确实是恶意p图,保留法律追究。
但是由于最近这些一桩一桩针对我的丑闻发生的太密集了。
公众还是不买账,对于我仍是充满恶意。
【究竟是多差劲的人,才会逼的自己的父母都出来控诉她啊?】
只有一条视频,在网暴的声浪中,力挽了一点波澜。
那条视频是莫桑村的遥遥和爷爷奶奶在邻居的帮忙下发布的。
视频里面遥遥向大家介绍她家里新添的很多家具,还有她和爷爷奶奶的新衣服。
她一脸天真地说:“这些都是漂亮姐姐私下送给我们的,漂亮姐姐还给我们买了一个大冰箱,每个星期都会有快递给我们送新鲜食物过来。”
“漂亮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呀?我和爷爷奶奶都很想你。”
这条视频下的评论区是少有的没有被恶评侵占的。
15
网暴果然是像雪山崩塌。
我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浑浑噩噩过了两天。
还好有小乖乖陪着我。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狗狗都比人类更值得信赖。
第三天,陆琉风拎着炸鸡来找我。
我一打开门,小乖乖就朝他扑了过去。
小乖乖平时挺怕生的,并不是谁来它都扑。
它之前也只不过见过陆琉风两三次,但却特别喜欢他,尤其喜欢往他胸肌上扑。
看来狗都随主人。
“老板…” 我刚开口,就被打断。
他淡淡地说:“又想说对不起吗?”
“不是。”我摇摇头。
我是想说能不能也让我扑一扑你的胸肌。
“老板,你来找我有事吗?”我说。
“这是上次你爸妈绑架你之后,我录下的视频。他们亲口承认了绑架行为,还承认自己一直在找你索要金钱。还有一些当晚证人的证词,和你的医疗记录。”他把手机递给我。
“你这几天一直在收集证据吗?”我有些惊讶,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好几天都不见人,我还以为他是嫌我惹了大麻烦,不想见我。
他点点头,接着说:“嗯,我本来打算等你身体恢复了,让你自己决定,是报警呢还是私了,毕竟那是你的家人,我不能擅自决定。”
我毫不犹豫地说:“报警!一定要报警!”
我本来就对苏夏的家人毫无感情,既然他们如此不仁不义不要脸,那我也不必有任何愧疚了。
“好的,那我马上带你去警局。我已经安排人联系当事医生和其他目击证人。”
他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准备往外走。
“你放心,其余的事,我都会安排好。”
见我一动不动,他有些不安地问我:“你还需要什么?我都会尽量帮你。”
我说:“任何时候要求都可以吗?”
他点点头,说:“嗯。”
我说:“我要充电。”
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把小乖乖从他怀里拉出来,然后自己钻了进去。
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果然,帅哥的胸肌就是最好的充电器。
两分钟后,我依依不舍地将我自己我自己从他怀里拉出来。
“我好了。”我看见镜子里的我自己容光焕发,精神奕奕。
陆琉风还愣在原地,脖子红红的。
16
人证物证俱全。
警察很快就以绑架和强奸未遂罪,抓捕了苏夏爸妈和张老板。
同时各大媒体也收到消息,公开报道了这桩案件。
相关证人也在网络上帮我发文作证。
舆论风向瞬间就变了。
【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狠毒的父母,真刑!】
【心疼苏姐,这是拿到了什么悲情大女主的剧本。】
【还好苏姐遇到了一个好老板!我的下流cp啊!】
【楼上,现在可不是嗑cp的时候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控制不住!】
但是还是有不少黑子和理中客的声音。
【反转来得太快,很难不怀疑是提前安排好的。】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让子弹飞一会。】
【飞nm,劳资的子弹会正中你的眉心】
17
李非为我安排了一场直播作为这场风波的收尾。
我看着眼前的提词器,缓缓开口。
“对不起大家...”
我的喉咙突然被堵住了,像一千根针同时扎在我的喉咙上。
我深呼吸,然后重新开口,这次我的视线不再落在提词器上。
“我本来应该说,对不起大家,占用了公众资源,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可是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究竟为什么感到抱歉?
是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嘛?
还是生而为女人我很抱歉?
我从一生下来,就因为我的性别,而对不起我的父母。
因为我不是儿子,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我十二岁在学校就被人造黄谣,女生们嫌我给女生群体丢脸了。
男生们因为递给我的情书得不到回应也开始辱骂我,骂我不知好歹,不珍惜他们的喜欢。
从那时起,我学会了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抱歉。
还没有成熟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就被迫跨入了演艺圈。
每一步前进,都伴随着我内心无数声的‘对不起’,这些道歉是对我自己说的。
抱歉成为了我自己不想成为的那种人,说了那么多我自己不想说的话,做了那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对不起自己。
在你们眼中,我可能只是一个炒作的对象,一个八卦的焦点,一个笑料,一个热点,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但我其实只是一个普通女性。
我渴望被理解被尊重,渴望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存在,而不是不断地为自己的存在道歉。
所以,今天,我不想再说对不起。
我要为自己发声,为所以曾为自己感到抱歉和不安的女性发声。
生为女性我们共同面对命运,我们不再只是无声的洋娃娃,我们有自己的声音,我们在这里,我们是正大光明的存在。”
18
有一瞬间我恍惚分不清。
我究竟是我自己?还是苏夏?亦或是千千万万个被命运裹挟着不能发声的女性?
我即苏夏,苏夏即我,但凡女子,同一命运。
这场直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无数女孩子暖心的为我加油,不少人表示自己也有类似的心路历程。
但也有人觉得这是一场新型炒作,他们觉得我把自己和所有女人的命运绑在一起是道德绑架。
总之喧嚣尘上。
风向还没彻底稳定之前,我的大部分工作还是暂停状态。
商家和投资者们不愿意冒险,生怕舆论会有进一步的反转。
而娱乐圈本来就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我的资源很快就被新人瓜分的差不多了。
所以我在莫桑村承包了一块地。
我偶尔有戏拍的时候就拍戏,没工作的时候,我就直播自己种地。
经常有粉丝来打卡,刺激了当地的消费,拉高了经济。
村民们都很喜欢我。
19
这一天,土豆开花了。
我给粉丝们直播。
“宝宝们,你们看,我种的土豆开花了。”
我轻轻走过房间,将直播镜头缓缓对准了那片土豆地,阳光洒在蓬勃的绿叶之上,形成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镜头前,土豆花静悄悄地开放,小巧的花朵呈现淡淡的紫色,带有黄色花蕊,它们轻轻摇曳在微风中,不卑不亢。
我对着镜头微笑着说:
“土豆开花,就像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可能平平无奇,但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那么一刻,能够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美丽。”
我蹲下身子,轻轻触摸着那些细小的花瓣。
直播间的评论区开始活跃起来:
【什么?土豆会开花?】
【没想到土豆开花这么美,那平凡的我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开出属于我自己的美丽的花朵呢?】【会的!姐妹。】
评论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咦?刚刚田里那个黑色的身影,有点眼熟啊?】
【好像是陆总裁?】
【我刚刚截图了,我仔细看了好几遍,是陆琉风没错!】
【下流cp啊!我就说我磕到真的了吧!】
【有没有姐妹要组队去种田?】
【+1】
我专心看着评论,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窜到我的身边。
他两手握着锄头,娇嗔地说:“你不帮我吗?”
“手把手教了你多少次了?还学不会?”
“学不会。”他回答得理直气壮,眼里却充满委屈。
这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狗里狗气的?
我放下手机,牵起他的手,朝着那片一片静谧的花海走去。